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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落无悔(1 / 2)

下午,慕雪又缠着秦真下棋,她说:“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潜心专研,我自觉进步不小,我们切磋一下吧。”

秦真含着笑意,对她道:“切磋可以。但,不许悔棋。”

“好。”慕雪满口答应。

不过,他的招式太过凌厉,她后悔不已,不由又犯了毛病,轻轻拿起棋子,秦真憋着笑,轻哼了一声,“棋落无悔啊!”

慕雪垂着脑袋,小声嘟囔道:“好,不悔就不悔。那你就让我多走一步。”说罢,她放弃拿起原先棋子的计划,而是在前面没有下的地方又放下一颗棋子。放好后,还一脸理所当然地对秦真道:“我没有悔棋哦!可是,你让我是应该的吧,我这么做可不算犯规哦。”

秦真只好摇摇头,长叹一声,“唉……”

同一时间,塞外,十八皇子病倒了。太医们不断摇头,皇帝心痛不已,他严命太医想出对策,而自己则搂着爱子,殷殷祷祝,甚至说宁愿牺牲自己的健康,来换取十八皇子的生命。

随驾的王爷们都急着赶来,劝慰父皇不要太过伤心,只有太子姗姗来迟。皇帝大怒,责其曰:“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

但太子听后,并没有马上认错,而是狡辩道:“儿臣方才真和蒙古王爷驰马,不知此事。”

皇帝见太子如此,不由勾起回忆,想起皇帝二十九年七月,乌兰布通之战前夕,自己出塞,途中生病,令皇太子与皇三子驰驿前迎。太子到行宫给自己请安,看到天颜消瘦,竟没有忧戚之意,也没有良言宽慰。皇帝此刻觉得皇太子实在冷漠无情,缺乏仁义之心。他不禁勃然大怒道:“尔对亲弟尚且如此,对朕也绝无忠爱君父之念。你给朕滚!”

高烧的十八皇子,在八月底一度病情好转。皇帝欣喜若狂。但好景只是一闪而过,到了九月初二早晨,十八皇子便撒手人寰了。皇帝悲痛欲绝。

随扈的诸子,都来到了病榻前,不管是真是假,都脸带忧伤。只有太子,一脸淡然。

皇帝此刻对太子已失望至极,想那日二人发生冲突之后,太子竟真的滚的远远地,有心驰马纵猎,却无心来看幼弟。如今,脸上还是如此淡然,可见他真的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畜生!又想起日前的密报,说太子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皇帝望着太子,痛心疾首道:“太子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淫.乱,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王爷、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秦仁何得将诸王、王爷、大臣,官员任意凌.辱,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纳尔素、王爷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乃秦仁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秦仁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狄实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狄实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秦仁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皇子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从前赵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赵图处死,今秦仁欲为赵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且秦仁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秦仁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回京后,朕要昭告于天地、宗庙,将秦仁废斥……”

皇帝这些话越说越激动,说道后来,不由泪流满面,无法成言,身子也不由向一旁倾倒下来。身边的内侍,立刻扶起。但,皇帝仍旧力弱难支,坐在椅子上,顷刻间好像老了二十岁。

而此刻,在内的诸位大臣,立刻俯地奏请:“皇上请三思!”

此刻,在旁的各位兄弟,不管真心假意,也都道:“父皇还请三思!”

而身为当事人的太子,却不发一语。

他早知道,自己这盘棋不能活了……只是早晚而已。这些日子,他看似放纵,其实内心一直恐惧着。他夜探大帐是有,为的是想探问父皇的心意。可每每走近却不敢进去,只怕更加触怒父皇。什么“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从前赵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赵图处死,今秦仁欲为赵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 ”,这些听来真是好笑!他要是有不臣之心,何必等到今日?早在赵图提出的时候,他就可以实施,可是他记着仁孝之道,他自认为他是胜不过父皇的,所以他绝了这个念头,也不许赵图再提起。可是,父皇却不信他。若不是等到今日,听父皇这样一番话,他也不晓得原来他如此多的罪错,如此多的罪孽!原来,父皇早在二十年前就对他心生不满了,却隐忍至今,真是父子情深啊!

“哈哈……哈哈……” 太子大笑,满脸哀戚。

皇帝看之,更加生气,又下令道:“将赵图的两个儿子赵耳、赵吉及太子左右苏格、吴特、李起、宋邦等人‘立行正法’!”

太子只是笑,笑声充斥着整个大帐。众人都以为他受不了这个刺激,怕是疯魔了。只有太子晓得,自己没有疯,不仅没有,而且他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清醒。

所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底下的大臣,只知道磕头。

而秦空和秦塘,也丝毫不敢流露出一丝欣喜之情。虽然这个等待已久的消息,是他们一伙人暗自谋划了许久的,也因他们做了许多事情而加速发生的。但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只是低着头,静默着。

消息传回京城,众人震惊不已。

秦真同样对这个消息,感到惊讶。他知道父皇对太子早已不满,却没想到十八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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