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怀正安慰着怀中哭成泪人的泽昳,忽然间身后出现一群人。
为首男子剑指风怀,语气中满是怒意,“泽昳,随我回去。”
“父亲。”,泽昳回过神来,瞧着来人,抹了把眼泪止住了哭声。
“你怎地如我那不成器的姐姐一般。”,泽华身旁灵力涌动,似乎随时要出手。
“泽华族长……”。
风怀欲说什么,刚一开口便被泽华打断。
“你还要纠缠昳儿到什么时候,下一任青丘族长,为你如此颓靡,你却躲在这山中三千年不见人,我今日定拼了命杀你。”
风怀神力他们自然敌不过,可风怀是重情义之人,不愿伤他,对面步步杀招风怀只守不攻,战局愈加胶着。
晞坻瞧着皱皱眉,闪身到山下挡在风怀与泽昳身前。
众人感受到威压,动作皆是一愣,竟无法再动分毫。
风怀第一个缓过来,向着晞坻拜下去,“真神。”
这威压做不得假,众人一愣也跟着拜下去。
“你是何人?要在我千界山杀上神?你好大的胆子。”,晞坻盯着泽华,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不带怒意,却使泽华听出了一身冷汗。
“青丘泽华,无意冒犯真神。”,泽华有些不明状况,仙妖之争他是知晓的,却未曾见过真神本人,不想竟是一半大孩童。
“他二人情深义重,你又为何执意阻拦?”
众人依旧受于威压跪伏在地,泽华运起神力抵抗才勉强回话。
“他不配和昳儿在一起。”
“不配?如何不配?是风怀这上神之位不配?还是我千界山泽华族长瞧不上眼?”
风怀闻言一愣,没想到晞坻竟会护着他。
“你若真为这小姑娘好,便不该阻拦他们。”
晞坻收了威压,泽昳忙跑过去扶起泽华,“父亲……”
“昳儿,青丘与北海龙族有世仇,你怎知他接近你不是为报仇。”
“风怀早已离开北海,且曾立誓永世不踏入龙宫一步。”,风怀缓缓开口,语气中有些淡得听不出来的悲伤,有些事本不想再提起,如今他却被迫撕裂伤口来证明自己。
“那你又为何躲在千界山中三千年之久?”
“我历天雷后险些魂飞魄散,三千年将将恢复。”
泽华愣了愣,难怪刚刚与他交手比想象中要轻松许多。
见事情似有转机,泽昳忙帮他说话,“父亲……你错怪风怀了……”
泽华冷哼一声,“你先随我回家,想娶我的女儿,三媒六聘一样也不能少。”
泽昳含着泪瞧着晞坻,“多谢真神。”,又转向风怀,淡淡道,“我等你。”
泽华将泽昳带走后,晞坻却愁起来。
“风怀,这三媒六聘是个什么东西?”
“原是凡间的嫁娶仪式,近些年在天界也流行起来,倒也不像凡间那样繁琐,省了些说媒的步骤,聘礼却是必要的。”
“聘礼?”
风怀苦笑一声,“我离开东海便没带出些贵重东西,这次或许要向司命仙君开口了。”
“司命?……你之前说,司命告诉你我第一世的劫数在魔界来着。”
风怀点点头,不知晞坻何意。
晞坻想到千界山下红衣飞舞挥剑刻石的一幕,“那魔君定是有许多好东西。”
魔界,九荒殿。
晞坻忽然闪身出现在殿外,守卫竟没有发觉,被她骇得一愣。
“什么人?”,守卫反应过来提枪去拦。
晞坻皱皱眉,瞥了一眼那守卫,“这便是魔界的待客之道吗?”
守卫还想说什么,殿内忽然传出慵懒的声音,“巫山。”
那守卫闻言收了枪退回一旁。
晞坻走进去,连着掀了几层纱帘才瞧到殿内坐着的人。
“原是真神来访,有失远迎。”,那人淡淡笑着,斜靠在座上,手里还拎着一坛酒。
“魔尊这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冉筝一愣,“真神这是何意?”
“司命说我第一世的劫数在这里,便提前来通通路子。”
冉筝将空酒坛子随手一扔,那酒坛子咕噜咕噜滚下狐皮毯。他从座上走下来,走到晞坻面前,瞧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小姑娘,“倒是头一次听说通路子是来讨要东西的。”
晞坻亦抬起头回望他,“上神大婚,到时你也可以去瞧瞧。”
“这是魔界妖兽穷奇的内丹,少说也是五万年的修为,不知真神看不看得上眼。”,冉筝不知从哪变出一个盒子递给她,“真神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晞坻想了想,撕下一截袖子,“随我化形的只有这身衣衫了,也是天地灵气所化至宝,如何?”
冉筝这才看到,面前的小姑娘散着发,光着脚,只着一身玄衣带着些金线绣边,却是素净的很。
冉筝接过那截袖子,又回榻上恢复了斜倚着的姿势,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这便是信物了。”
晞坻离开后,冉筝低着头想了想,叫来巫山和巫溪,“去找些首饰来,什么步摇簪花手串的,越多越好,放在偏殿备着。”
“魔尊……”,巫山和巫溪对视了一眼有些搞不清状况。
“怎么?哪个字没听懂?”
“没有没有,这就去。”,巫山听冉筝语气不对,忙拽了巫溪便退出大殿。
风怀找到了司命府上。
司命瞧着来人,笑道,“风怀上神。”
两人相对而坐,小童端上杯盏盏,又为二人斟满。
风怀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不自在地坐在那。
司命一脸了然,指了指身旁的箱子,那箱子应声打开。
“风怀上神,看。”
满满一箱子的珠宝,其中不乏上乘者,在自称全天界最富裕的东海龙族也不常有,倒是看愣了风怀。
“这……”
“上神不必多言,你我既是朋友,我便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