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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袁若卿哭得抽噎起来,王洛川为这事情焦头烂额,是以胡乱点点头,着小吏带他去后院。
小吏欲引他往后院走,他伸手拦住他,“不必了,你那个刚出来找人的兄弟,现在在哪,带我去见他。”
那个破了头的小吏果没有走远,而是在门口踌躇这个布政使口中的百户到哪里去找。布政使大人只说他闹了事,可他闹了什么事,在哪闹的事,统统都不得而知。他本就已经剩了半条命,若差事办砸了,恐怕那半条也剩不下了。
正焦灼之时,陈文默来了。
小吏见竟是来的贵客,以为是布政使大人后悔了让他回去自裁谢罪,当即膝盖一软差点给陈文默跪下。
陈文默伸手扶住他,问道,“你可知你们大人说的那个百户是谁?”
“小的……小的这就去找。”他哪里敢说不知,只想着暂且含糊过去再想办法。
不成想贵客再一次拦住他,“去找白日你们大人过街时,在东街阡陌巷口执勤的百户,他人不胖,颧骨高,眉毛浓密,惯用刀,去吧。”
小吏生怕记不住,又把他描述的特征一一复述了一遍,得到肯定后,不顾阻拦,直接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觉得自己死定了,下一秒才知自己遇到的竟是救命恩人,他怎能不感激。
陈文默将人从地上扶起,嘱咐他快些,便又随小吏回去了。
引他来的小吏很会识人眼色,是以并没有紧紧跟在他身后,而是隐在角落花坛边,只等他来找才出来又引他回了正厅。
那边袁若卿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只是哭出了一对核桃眼,正坐在左侧第一把八仙椅上吃点心。霍临风还在帮他顺背,而王洛川已经急得在厅中央来回踱了不知多少趟了。
不久,那个找人的小吏揪着衣服将人提了进来,正是白日那个百户。袁若卿见了,微不可查地朝跪在地上的来人一笑,口型道,“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他剜了袁若卿一眼,随即朝着王洛川大叫冤屈。
王洛川怒极反笑,朝袁若卿证实道,“侄儿,你看清,是不是这个人对你无礼?”
袁若卿早已隐了笑意,听见王洛川有此一问,当时疯了般朝跪着的那人扑去,口中叫着“你竟有辱我清白之心”云云,听得王洛川一阵头痛,朝小吏大吼道,“把人带下去,给我杖毙!”
“大人,他们白日在您过街时不跪,有损您天威,我这才出此下策,大……呜……呜……”
王洛川听他开始走投无路胡诌八扯,慌忙命人堵了他的嘴,着人带去后院直接杖毙。
“等等。”陈文默叫住小吏。
屋中人都停了下来,时间仿佛静止,静得可以听见窗外风过梨枝的声音。
只听他开口,声音泛着浸骨寒意,“杖毙之前,麻烦把他的眼睛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