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玩儿了，这次真是意外。”
汪泉对这一番避重就轻的言论很不满，事实摆在面前，他还能颠倒黑白，真不愧是生意场上的好手，做什么老板啊，做律师才是他的本命。而且程航居然不跟他老婆解释什么，倒像是说来应付汪泉的。
周南被他这一番话说懵了，她不是傻子，这么暧昧不明的话明显是程航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她懵的不是程航这话，而是程航做的事。
周南面无表情盯着地面深呼吸几次，一字一句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像是在问地面，而不是程航。
程航看看汪泉又看看周南，叹了口气无奈至极地开口：“昨天晚上跟朋友一起玩儿，被警察误抓进去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都是误会。”
“你嫖/娼了？”
周南直白地问，汪泉都为她的果决称赞。
程航楞了一秒，很快又恢复镇定，连忙解释：“我没有，都是为了陪朋友玩，他们没结婚的人想胡来，这不就撞上了。”
汪泉想大骂他道貌岸然，这种男人扯谎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他们都是死人吗？
但周南却没有反应，看着程航也不知道信没信，神情确是强撑着的，汪泉憋住自己痛骂程航，揭露他丑恶嘴脸的欲望。周南在强撑着体面，他们好像需要开诚布公地说清楚，她这个外人在，想来很多话是没法说出口的。
汪泉起身，拍了拍周南肩头说：“你们谈吧，我去楼下大堂等着。”
没有人出声，汪泉走到玄关轻轻带上门，关门的瞬间余光看到程航跪在周南面前。
两声“咚”融为一体，汪泉想，确实不该掺和别人感情上的事儿，又想，男人的话真是算不得任何，连跪都算不得任何，他们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她在酒店大堂的角落找个位子坐下，盯着天井里稀稀拉拉的几棵竹子发呆，那一腔愤怒在周南隐忍的神情和程航的下跪中燃烧殆尽，倒不是不气愤了，而是化为更深更无力的东西。
什么样的关系才算亲密？亲密关系又能在情感上亲密到哪一步？又能维持多久呢？
沈月渠和她，她和周南，周南和程航，友情爱情似乎都亲密真挚、不掺假，但实际上呢？每个人都有所保留的面对彼此，一旦哪个人真的毫无保留，最后结果无疑是被狠狠伤害。
真心赤/裸裸，也最脆弱。
可人跟人之间，敞开真心怕被伤害，有所保留又怀疑真心，永远隔着一层，那又有什么意思？
人终究是孤独的吧。
即使是几十年的枕边人，即使是最要好的闺蜜，也未必真正懂彼此是什么样的人。
她和周南算是，周南和程航也是，那么沈月渠和她呢？
……
更是了。
他们的天差地别，就算是200%的真心，也未必照得亮，洗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