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的日子,我过得非常充实,然而我对孩子们与立仁的思念,一日深过一日。
美国的信件,漂洋过海一个月才能才能到达国内。
我将家里人寄来的信件、照片放在床头摩挲。
我从未后悔过自己曾经做的事情,因为我从未违背过自己的良心,对于两党之间的关系,我自认个人的能力有限。
我也深知我那位阿叔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19路军在11月发生了叛乱,但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被平息。
比起某些人来,我只是远走美国,这样的下场已经好了太多。但面对自己年幼的孩子们,对他们的亏欠,是我心里永远的痛。
在美国的日子里,我将自己对孩子们和对立仁的思念化作了学习的动力。
我拥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以及医学知识,这得益于我在北伐军中以及在医院中的多年经历,让我在一众学生中一骑绝尘。
然而我是一位女性,且是一位来自中国的美丽女性,这对于美国所谓的“绅士们”而言,有些难以忍受。
“你看见了吗?那个中国的黄皮女猴子?”
当我在学校餐厅吃饭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对话。
我不爱惹是生非,但这并不代表我害怕惹事生非。
“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语言。”
我走了过去,对着那个在背后唧唧歪歪的美国男子说道。
“在背后说女士坏话,可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情。”
他对于我的话无法反驳,涨红着脸,看着周围的人看好戏的眼神,他的怒意渐起。
“那又怎么样,你们国家的人,都是低等的猴子,学校根本不应该让你们来上学。”
“不要将种族歧视当作自己的无知与无能的理由!”
我上下打量了他,“美国本就是个移民国家,也许几十年前你的祖先还是监狱里的犯人。”
他气不过,竟然想要动手,周围的人也没有制止。
我一把拉过他的手,背过身去,腰部发力,将他过肩摔了下去。
原本在看好戏的人,一个个都哑了声。
真是好笑,我的军旅生涯还有我这个特务头子夫人的身份,注定了我的身手不会太差。
由于是对方先动的手,这件事情,在学校里也不了了之。
只是从此之后,我走在路上,总会有一些忌惮的眼神似有似无地落在我的身上。
······
因为父亲关系,我也与美国洪门关系也逐渐亲密了起来。
在给致公堂里的几位大佬针灸过后,他们硬是要留我在堂里任职,如果不是我极力推辞,也许我也能混个香主或者副香主当当呢。
但我还是成为了堂里的兼职医生,几位大佬还强行安排了几位保镖轮着保护我的安全。
在某些有心人发现,我出入课堂时,还有壮汉保镖们保护之后,学校里就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招惹我。
每当一些中国的节日,致公堂总会安排一些聚会。
在某一次的聚会上,我认识了一位极为新潮的女士,她的名字叫做Anna Tong。
她算得上是中国的第一位女性飞行员,她的经历给了我巨大的鼓励。
“你一定得去试试,飞翔的感觉真的很棒!”
“当你穿上飞行衣的那一刻,你能感受到你的灵魂在沸腾,当你脱离了地心引力,飞翔天空,你才会知道世界是多么的广阔。”
“不要老是将自己限制在女性这个角色当中,男人与女人只有身体上的区别,灵魂都是平等的。”
虽然飞行的世界,在当时还都是男性的天下,她用她瘦弱的肩膀,为世界女性、为中国女性顶开了一丝希望的裂缝。
在她的鼓励之下,我在繁重的学业下,自学起了驾驶飞机的理论知识。
为了避免在飞行实践训练中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剃了一个平头,装作男子跟美国教练进行学习。
我与我的实习“爱机”合了影,还印了好几份一起寄回了国。
我也趁着股市低迷的时候,购入了柯蒂斯-莱特公司、波音公司、道格拉斯公司(都是著名的飞机制造企业)的股票。
我还和致公堂的人还在假期抽空,去了趟密歇根州,考察了通用汽车、福特汽车及克莱斯勒汽车公司,并与他们公司达成了一些战略合作协议,在购买汽车的价格上得到了一定的优惠。
······
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进行的时候,国内传来了噩耗。
立华在信上告诉我,我的老师瞿恩,他走了。
我看着信上所写的内容,泣不成声。
是立仁将他抓住,由立青的班长,范希亮亲自扣动的扳机,用黄埔的礼遇,将他带离了人世。
立仁也在信中诉说着自己内心的苦闷。
瞿家与杨家有着无法割舍的情谊,我们在精神上同样敬佩着这位伟大的革命家。
他几次向楚材要求调离岗位,去教育部任职,可是楚材几次将他的报告打回去。
校长后来还是将他调回了南京。
在这场斗争中,那个人用信仰当作武器,以所谓的“正统”去粉饰自己,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利。
历史会教他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