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过去,国内国际形势风云变幻。
1936年的小胡子元首正在不断扩大国防军军事力量。
1936年的美国正在重新蓄力意图重返繁荣。
1936年的日本“皇道派”正在如火如荼暗谋着刺杀。
1936年的中国在虎视眈眈的日本人眼下还在做着分裂的逆行。
我则正在准备着美国医师资格的最终考试。我用非常人的意志将4年的课程压缩至3年,并且已经以高分通过了前面的几场考试。
在我准备着进行最后一次考试的时候,我收到了分别来自于立仁和我堂兄的信。
在信中,他们问起了我毕业之后的打算。
一别三年,我终归不能永远在美国,校长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而且他正在头疼广州那几位大佬的态度,无心再考虑其他事情。
在拿到美国医师资格证和飞行资格证之后,我婉拒了致公堂的邀约还有美国教授的邀请。
国内也传来了爷爷身体不适住院的消息。
1936年6月,我从美国启程回中国。
为了加快速度,我乘坐了道格拉斯公司最新研发的载人客机DC-3直接飞往伦敦,再由伦敦一路转乘到了香港。
当时的客机机舱没有增压、隔音和空调环境,遭遇气流的颠簸与晕机的困扰使坐飞机的体验非常难受。
还好我经历过了基本的飞行员训练,看着一个个恶心难受的外国友人,不得不拿出了祖传的金针,替他们扎针以缓解难受的体验。
刚开始有一些人还保持着“绅士”的态度,拒不接受,可是看着率先体验的人都慢慢恢复起来了,也想尝试。
可惜,我的金针数量却是不够了。
他们只能一路硬撑着,好在当时飞机设计油箱油量有限,飞行时间不会太长。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此时此刻的中国大地上,“两广事件”又在轰轰荡荡地进行着。
我不得不滞留在了香港,遥望着大陆心中焦急着。
“呢个校长仲真系人心尽失!(这个校长还真是人心尽失!)”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礼帽的男士,坐在咖啡馆门口,看着报纸上的新闻与同行的人说道。
“咪讲丫,人心尽喺抗日!(就是说啊,人心尽在抗日!)”
同行的人点头赞同道。
我在等香港分公司的人来接我的时候,听到了这段有趣的对话。
是啊,大家都知道,日本军国主义上台后,对于中国华北地区虎视眈眈,可是我们的校长还是要一意孤行。
在香港等了将近一个月,我辗转回到了南京。
我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儿子和女儿,他们此时一个已经9岁,另一个也已经5岁了。
孝明一看到我,就挣脱了他爷爷的手,向我跑来。洁明看到我,先是往后躲,然后躲在梅姨背后哭了起来,让我看着心酸不已。
我紧紧地怀抱着两个孩子,久久不愿放开。
立仁跟随着楚材还在广州谈判还未回来,但是立华一直都在南京。
一别数年,我们还是如同过去一般,像两个孩子一样打打闹闹。
“费明也有6岁了吧。”我和立华在饭桌上闲聊。“你和老董在一起这都多少年了,该给他个名份了吧。”
“被他缠得不行,我们打算近期要个孩子。”立华笑了笑说道。
“早该要孩子了。”梅姨插嘴进来,“年纪大,生孩子恢复起来就慢。”
这点她深有体会。
“可夫,你给我带的那副钻石耳环真好看,好多同事都在问你是在哪里买的呢!”
“话说,你哪有这么多钱买这么多东西,我和家里人开始的时候看到这么大个包裹寄回来,都吓坏了。”
我把我当初“英明神勇”的股票操作,向她炫耀了一番。
“天呐,你也太厉害了吧!还做空股市?这真是好好给他们美国资本上了一课啊!!”
“还有那个短发的照片,你真的学会开飞机了?”梅姨又插了进来。
“不行啊?你们等着!”
我跑回房间,将证书从行李箱中拿出来。
回到客厅,发现全家人都等着我呢。
我把证书拿给他们看,虽然他们都看不太懂,但是他们还是一个个的传阅过去,连5岁的洁明都认真看了好久。
“咱们家里,这是出了个女英雄啊!”父亲摸着胡子,感慨道。
我在立华房间里和她一起谈天说地,我们聊到了瞿恩,谈到了他的离世,还有瞿霞的近况。
我听到了许多在信中无法说明的事情,令人唏嘘不已。
······
我陪伴着我的爷爷,走过了他人生最后的阶段。
我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护他,还时不时带着孝明和洁明同去。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牙齿都只剩下了一半,病痛之下,看到后辈们却还是乐呵呵的。
奶奶在医院里一直陪着他,他醒的时候同他讲话,他睡的时候,就一直牵着他的手。少年夫妻老来伴,虽然彼此言语中老是多有嫌弃,但是两颗心一直在一起。
爷爷的精神头,在某一天的早上,变得特别好,还吃了一大碗馄饨。我和奶奶对视了一眼,连忙差人去叫大伯和堂兄。
他断断续续地和我说了很多。
“我这一生,看了太多的磨难。可叹我临了了,看到的国家还是四分五裂,旁有强敌虎视眈眈!”
“为了国家,我陈家也曾毁家纾难。对于你爸爸要做的事情,我们向来是支持的,可没想到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国运艰难啊,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陈家是行医,买卖药材起的家,到了如今,也就只有你,可夫,继承了这个老本行,这也算是我陈家之幸。”
“未来的路,还是得要靠你们小辈去走啊。”
等到伯父一家子到的时候,爷爷的精神慢慢的有些差了。
“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