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李朗心知,其他常年在朝为官的人,又如何不晓,皆是立在那不言。于尚书闻言立时急了,即使是女儿干的,这口黑锅也不能背。连忙上前说道:
“太后,方才侍卫所言,并没有看见我女儿推李姑娘,求太后明察,再作定断啊!”
这李家与太后交好,也知此时当求皇上,而于尚书是上届老臣,和太后自是交集甚密。如今于尚书直接越过皇帝求太后,情上虽说的过去,但必竟皇上才是一国之主。如今两位都在,他如此明目张胆的蔑视皇上求太后,众人也都暗下在看,皇上是否继续装聋作哑了。
不等太后说话,庄奕行果然显出不快,厉声道:
“荣护位,你再将方才的事说一遍,据实说!”
“是!”从人群后走出一位中等身高的男子。皮肤黝黑,言词行动,却是极干脆利落,一看便是武将。
“臣见众位大臣,皆在池边欣赏娘娘的舞姿,便退在后面,寻了个略高处守位。臣知道娘娘舞姿向来惊世绝俗,因此臣担心前排,会有人因欣赏得太过入神,而不小心掉下池中。是以并未与其他人一样,只欣赏娘娘跳舞,而是注意靠前排的人。李小姐当时站在沿池的最前一排,李小姐入水时,我看到于小姐在其身后!”
其实他说的已经很含蓄了。他是习武之人,从李怀玉入水的状态和受力情况看,可以断定是于妙玉做的。
于妙玉听言,继续狡辩道:
“你胡说,方才李小姐在最前面,有许多人都在她后面,你为何单单说我?李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于妙玉心思当真歹毒,事到临头,不仅想脱身,还想倒把一耙。这才女之才,却是用错了地方。贿赂内庭侍卫,打的是李家的脸还是皇家的脸?
而那句,许多人也在李怀玉后面这话,也失妥当,立时得罪一片。方才站在李怀玉身边和身后的人,也都纷纷出来指正位置,生怕因方才于妙玉那话,而被有所牵连。
一众指责中,更有人落井下石道:
“是啊是啊,李小姐入水,所有人都关心的向前查看,只有于小姐却是向后退……”
于妙玉却没想到,自己本想洗脱罪名,却是惹了众怒,众口铄金,再想懒也是懒不掉了。
那于尚书还想做垂死挣扎:“皇上,仅凭一个侍卫之言不足为信啊!”
“那你是怀疑我的护位说慌喽?”
“臣不敢!”
庄奕行手拍扶椅,骂道:
“你有何不敢,女儿都敢在皇宫里行凶,你这个礼部尚书,当得真是太合适了!知法犯法,还在这巧言令色,言爱卿!”
言戠是去年进举的才子,为人颇有才华,却是极低调,从不与朝中其他大臣太过交好,也不交恶。如今突然被叫到,心中了然,皇上这是要出手了。不急不徐的出列,跪在地上。
“从今日起,由你代替礼部尚书一职。于尚书需要时间管理管理家中妻儿,没时间理朝堂之事了!”
“荣护位!你行事机警,今日之事又第一个舍身跳入池塘,特提你两级,掌管宫内正院护位军。云嫔救李姑娘有功,赏一年俸禄。李姑娘在宫内受惊,母亲,你觉得应该赐什么,安抚李姑娘呢?”
一众安排后,庄奕行含笑望向一旁的太后,将最无甚影响的事,征求起她的意见来了。
太后脸早已经铁青。李家女这一落水,就让她失了礼部和宫内护位军两个要职,还让那个自己不喜的云嫔占了便宜。
庄奕行言词有据,李家以及一众朝臣在前,太后无耐一摆手,说道:
“你做主吧,哀家乏了。”便起身走了。
众臣心里皆是一片哗然,这皇帝,平日不管事,今日一出口,便革了一个尚书的职。如此当既立断,提了一个在朝中毫无根基的新人。已经有人嗅到一丝要变天的味道。
这个荣护位,虽一直是皇上身边的近臣,但却没有什么官阶。如今突然被提了两个位阶,也并未显太大喜色,朗声谢恩后,便同往常一样,肃穆的立在一旁。眼尘的已发现,此人非等闲之辈。以前怕是一直在藏拙,以待时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