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炽真的生气前,江凛及时松开了她。
手臂还在回味那细腰的触感,脸上不知怎么痒痒的,他伸手挠了挠脸,“走路看点路啊夏小姐。”
她在认真看他,“我今天必须下山,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江凛收敛了点吊儿郎当,“对不起,不知道你有急事,我现在打电话帮你问,路通了我马上送你下去,这样快点。”
“你没吃早餐吧,先去食堂吃点东西,给你留了。”
当他一本正经的时候,夏炽反而有点不知所措,看着他边打电话边走开的背影,她还真的有点饿了。
亮仔在员工餐室嗑瓜子刷手机短视频,手机里不时传出高亢的笑声,他也跟着呵呵傻笑,桌上搁个无线电通话机,哪个房间有事呼叫,他就过去看看,处理事情。
这儿离哪边都近,跑动起来方便。
见夏炽过来,他调整了些坐姿打招呼,“姐,江哥给你留了好吃的,豆浆在蓝色保温瓶里,蛋糕在冰箱上层。”
“蛋糕?”
“对啊,你昨晚不是没吃到,今早江哥起了个大早,特地给你烤的,整个都是你的。”他知道江凛是为了讨好夏炽,想要让夏炽守住股份,别让香港那个徐宗洋得逞建酒店。
讨好人,他江哥可是俄罗斯套娃,一套一套,鱼头山养老院的老头老太,平时嘴上埋汰江凛,心里不知道多满意他。
家里有单身未婚女儿孙女的,都抢着要介绍给他。
夏炽打开冰箱,里面有个玻璃罩子罩着的四寸小蛋糕,昨晚那个生日蛋糕的迷你版,奶油抹得更光滑,奶油花裱得更精致。
她又想起他专注抹奶油面的样子,背像把弓。
记忆的开关被揿下,她心跳加速,两个月前在拉普兰,天寒地冻,她坐在熄火的汽车里,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他弓着背,站在引擎盖边上,举着手电筒在专注地检查他们的车子。
是他帮忙修好了车,是他从窗边给她递药和温水。
她捧着蛋糕,胸膛里一颗心沉沉浮浮的,他对她,一开始就是蓄谋而来,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去芬兰找她,也为他自己。
但,只是为了守住养老院吗?
“有蜡烛吗?”夏炽问亮仔。
“生日蜡烛?我找找,记得昨晚有剩的,我好像收到厨房去了。”亮仔起身去厨房拿蜡烛,回来交到夏炽手上又问,“姐,今天不会刚好是你生日吧?”
“不是。”夏炽说。
她的生日在冬天。
她把蜡烛和蛋糕一起放回冰箱。亮仔问,“你不吃吗?”
“带回去和朋友一起吃。”夏炽说。
“那你喝豆浆吃饼干,有饼干。”亮仔从收纳柜里拿了盒海盐苏打饼给她,又转身去厨房切水果。夏炽是半个老板,他积极跟着江哥的步伐,不怠慢了她。
江凛这时走进来说:“路还没修好,说是晚上才能拉钢板过来,那群人平时磨洋工管了,磨磨蹭蹭,我看修到明天还不一定能修好。”主要山上就是个养老院,没别的住户,养老院这边出入也不是很频繁,物资充足,十天半月不下山没什么问题。
夏炽说:“我走下去,我今天必须下山。”
“拿上东西去外面等我,我换条裤子就来。”
他丢下句话又转身出去,人字拖啪嗒啪嗒响。
夏炽出去时江凛也换好裤子出来了,嘴里已经叼上了烟,他动作倒是快,不过他走动的时候,夏炽不经意地瞥了眼他档处,顿时堵心,她别开脑袋,“你拉链没拉……”
“哦,谢谢提醒。”江凛脸不红心不跳的把拉链拉了。
“……”
“上车。”他往皮卡走。
夏炽站在那皱眉,“路通了?”
江凛拉开驾驶座的门,咧开嘴笑笑,“人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房子也一样,我带你从后山走。”
夏炽火了,“既然有别的路,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江凛,你是故意的对吗?”她的火也不显,只有一双眼灼人。
江凛夹烟的手擦了下鼻子,他本还想说几句逗笑话,见夏炽动真格了,眼里敛了点不正经,认真解释说:“真不是故意,昨天雨大,后山的路全是泥,会陷车,得等雨停。”
那双眼,灼得他心慌,自己老实巴交的解释,他自己听着反而不真诚了。“上车吧,你不是赶着去别的地方?”
“这老天下雨冲垮了路,困你在山上,天命难违,你也别生气,我就好人做到底,今天你去哪只管说,我给你当司机。”
这和天命有什么关系?
夏炽在副驾驶坐好,系好安全带,蛋糕盒子放在腿上。
“不麻烦你,下山后找个方便的地方放我下来就行。”
“怎么会麻烦呢?我还怕招待不周。”江凛瞥了眼蛋糕,“带回去吃啊?”
见夏炽不说话,他又说:“天气热,动物奶油容易化,口感不好,你喜欢的话,我随时给你做。”
他说着熄了烟头,把车窗摇上,调低了些空调。
夏炽在想别的事情,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前方,后山密林中的一条小路,阴森泥泞,只有一辆车道那么宽,杂草丛生,两道稍浅的车辙上也长满了草,看得出长时间没车开碾过去,他们这辆皮卡要是再宽几寸都过不了,路也确实不好走,拐个弯拐得夏炽惊心动魄,但江凛开得从容。
磕绊的路段,她双手捧护住蛋糕,半个小时过去,手酸了。感觉到江凛又放缓了些车速,遇到坑洼也是一慢再慢,夏炽每次扭头看他,只看到他专注盯着前路的侧脸,五指印还没完全消掉。
待车子驶上一段相对平整的水泥路,夏炽说:“谢谢。”
“夏小姐别那么客气,你也算我老板,我又有求于你。”
当他开口,又露出点油嘴滑舌的痞子样。
“谢谢你在拉普兰的温水和药。”
她那时候真的头疼得要炸掉了。
车子离开密林,终于到了开阔处,江凛嘴角轻扯,知道她认出当时在拉普兰尾随的他了,“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不过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