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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不远处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声，我顺着声音看去，见到两个人在过道上停住脚步。
“耳机掉了，等等。”前头的大哥哥说着，慢吞吞俯下身。
他口音听起来很重，我一时无法分辨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我看见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大姐姐，她怀里抱着一只黑白色的虎鲸，看起来很可爱。
他们看起来有点陌生……但应该没什么问题。
确认他们没做什么，我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天空。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好像都克服自己的紧张，慢慢靠在座位上睡着了。朋友也睡着了，今天真是辛苦他了。
为了不打扰他，我把头上的夜灯熄灭，应该没有关系吧……
整架飞机上几乎都黑了，我的心又开始怦怦跳。
太阳什么时候能升上来啊？我好像有点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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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四十九分，两人走到头等舱门口。
考虑到祝檀抱着游梦不方便，燕襄走上前，打开舱门——
瞬间，阴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风扑面吹来，带着淡淡的腥臭气息，冷肃入骨。
祝檀来不及观察舱内情况，就被这股冷风吹得几乎飘起。
这一刻，进入舱门的两个人仿佛已经离开了飞机，正处于高空云端中，遭受凛风的袭击。
只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祝檀就感觉自己浑身都快冻僵了！
“发——”祝檀张口正欲询问，却被冷风灌了一嘴，她赶紧提高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机舱里阴冷黑暗，燕襄在前面挡着路，人又高背挺得又直，祝檀根本看不见头等舱里的全景。
她费力回头去看商务舱，却发现穿过舱门的风变得温和了许多，几乎没有惊醒商务舱里的乘客。
“看第一排的排风口！”燕襄的声音从风里传来。
祝檀用手遮住脸，在手指缝里勉强睁开眼睛，看向远处的头等舱第一排。
那是……
一只长着人脸的大蛇。
它的身体蜷缩着，盘踞在天花板，蛇躯上的人面贴着排风口，吐出的却是蛇信子，它就这样一吐一吸、一吐一吸……
排风口吹进来的新鲜空气，就变成了阴冷凛冽的鬼风。
“呃……”祝檀的话卡在喉咙里。
这只蛇的蛇躯只有手臂粗，但它的头却跟正常人类一样大，整个身体结构极为诡异，像是人头和蛇身被什么东西强行拼凑起来，相接处不断有浑浊的黑血滴落。
相隔十几米，祝檀依然能看见它眼眶上暴突出来的灰白盲眼。
“呼……”它吐出的腥臭蛇息，让排风口周围的座椅都结起冰霜。
头等舱的灯已经灭了，所有乘客都躺在人面蛇的吐息中，如浸透在暗月照耀的冷河，身体与灵魂都被麻痹。
这只人面蛇出现在此处，简直像是刻意在阻碍其他人进入头等舱！
“啧，麻烦。”
燕襄的黑兜帽被狂暴的冷风吹掉，他没管，反而眯着眼睛，缓缓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我去探探它的虚实，你在这里等着。”他说话依旧有些慢，仿佛并不知道情况紧急。
“好，你去吧。”祝檀应下。
她把小虎鲸的白肚皮朝向商务舱，自己同时盯着两边机舱的动静：“小……小心，我会看住那只无形鬼的。”
燕襄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补上一句，脚步顿了顿：“好。”
祝檀有点心虚，她刚刚差点喊出来的一声小宝，幸好及时想起来，补充成了小心。
小宝跟她一样，是死要面子的，她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在外面喊出来小宝这个昵称，可能会被它打，所以她干脆就住嘴不说话了。
反正小宝肯定懂他们的意思。
“嘶……呼……嘶……呼……”人面蛇咧着嘴，缓缓吐息。
仿佛感觉异样的气息，它那双灰白的盲眼突然一眨，看向头等舱的末尾。
冷风中，它看见一个浑身穿得黑黢黢的男人脚步沉缓，步步向它走来。
男人手中拿着一柄布满锈痕的断剑，从上面传来了令它感觉危险的气息。
在这个世界，“鬼”是近乎无敌的存在。
不怕道士所用驱邪之物，也不怕火光或太阳。
能够对抗鬼的，只有任务中得到的诡异之物，以及惊喜盒子中可以抽取的“奖励”，但他们都是终究是殊途同归的一种办法——
以毒攻毒，用灵异来对抗灵异。
燕襄手中的这把断剑，是他在自己第一次接到A级纸条任务时得到的。
“一个月后，农历七月十五日的凌晨十二点，于青桥东森林公园断龙口进入一座古墓，将古墓中锈蚀的断剑剑尖放入惊喜盒子。”
惊喜盒子要回收的东西是剑尖，而古墓的玉棺中有一只鬼拿着带有剑柄的另一截残剑，在棺中沉睡。
有任务者在见到剑尖的威力后，因为贪图棺材中的另一截断剑，偷偷将棺材打开，试图得到鬼手中的残剑，却没想到惊扰了棺中之鬼。
那场任务只有远离大部队的燕襄一个人活下来，他杀死了棺中之鬼。
最后……惊喜盒子回收了剑尖，而剑柄那段则落到了燕襄手中，便是A级诅咒之物，棺鬼断剑。
一滴滴污浊带有锈末的血，从断剑缺口滴落。
人面蛇吹出的冷风更疾。
断剑滴落的血没有落地，它被风吹起，在半空中，像活物一般扭动着。
“呯。”
燕襄的无名指与食指曲起，在断剑上轻轻一弹，霎时，锈迹震动，三滴血如离矢之箭，穿透冷风的封锁，飞向天花板上的鬼怪。
人面蛇对此毫无觉察，直接被锈血贯穿，介于虚幻之间的身体竟然脆如薄纸。
断剑上的诅咒随着锈血进入了人面蛇的身体，它被贯穿的伤口处，赤红锈迹蔓延出皲裂伤痕……
它青白的身体从伤口处开始锈红，一块块被锈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