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屠夫。
“玩家”的位置应该就是画面的位置，屠夫站在屏幕正中间，祝檀又对穿越异度这种事情本来便没有畏惧，直接把胳膊都塞了进去，这一下，就不小心碰到了屠夫胳膊上的眼睛……。
“怎么了？”燕襄干脆把耳机摘下，放到旁边，专心关注这边。
祝檀把手摊开，给他看自己手上的一片血红。
刚刚是脖子流血，现在是手上的眼睛流血……再结合风雪中的那个声音，“屠夫”身上果然正在发生什么事。
“……”
电脑里的屠夫沉默地看着玩家，面具下赤红的眼睛没有一丝情感。
祝檀刻意皱起眉头，把手伸向燕襄：“山洞里有一具白骨，旁边放着些行李，‘屠夫’让我自己伸手进去搜查，然后……我摸到‘屠夫’的血了。”
燕襄“哦”了一声，眼神不变，说道：“白骨？我这边也看见了类似的东西。”
但此时最关键的线索哪里是白骨？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将最重要的东西隐藏到最深处，嘴上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往远离山洞的地方走，有一个温泉，附近的雪都融化了，走过去应该能找到线索。”燕襄一边说着，一边似是无意地碰了碰祝檀手上的血。
血离开活体后，被风吹凉，触手时已经没有温暖的感觉。
这一点血，足够了。
燕襄真正接触到“异度游戏”的产物，就可以使用照古今追溯过去了。
“那你好好找找。”祝檀话语中似有所指。
燕襄点头，坐回电脑前，没急着戴耳机，反而拿出手机：“我问问其他人是什么情况。”
祝檀“嗯”了一声，低头看着那些血，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襄知道她的来历不简单，他摇了摇头，顺势发出两条短信，一条给祝檀，一条给洛以琅。
其实……燕襄并没有看见太多东西。
“屠夫”的视角很单调，他似乎一直呆在黑暗里，直到游戏开始，才从黑暗中出现。
那之后，他看见、接触到的东西，是一群模样呆滞又僵硬的……玩家。
“玩家”们不在电脑前，就在他身边。
*
洛以琅的进度比祝檀、燕襄要更快一点。
她选择离开山洞，往相反的地方走。
屠夫走得很快，不多时，洛以琅就看见眼前出现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一汪泉水出现在雪的尽头处。
温暖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精神振奋。
“亲爱的玩家，看起来，您找到了比山洞更好的暂居地呢。”屠夫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让玩家好好看清温泉的模样，才继续启步向前。
听见这句话，洛以琅更加沉默了。
“就算是件好事，被你一说，也变得坏起来了……”她心里想着。
对于这位屠夫，她心里只有十二万分的警惕。
他的语气和姿态都跟正常的“主持人”没有区别，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动听。
他明知道自己在被警惕着，但是又完全不在乎，经常说些似是而非的废话，洛以琅刚刚还听见他在说，“玩家No.29和No.30准备分头行动呢，亲爱的玩家，您不和他们讨论一下吗？”
呵呵，懒得理你。
洛以琅专心“照顾”自己的鬼朋友，根本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