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血气淡些的人脸上都是麻木，一语不发地拿起刀，也对准兔子的身体割下。
锋利的刀片划过兔子的脖颈，血潺潺而出，却没有一点鲜活的热气。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污秽血气、与学生老师们身上一模一样的血雾。
兔子灰黄色的柔软皮毛染上鲜血，里面惨白的肉露出来。
是的，惨白。
明明有鲜血不停流出，兔子的身体内部却是白花花的肉，好像血早已流尽、被完完全全抽干，肉的血色才会消失得那么彻底。
“这都不醒来啊。”最先动手的学生面带好奇，用刀柄敲了敲兔子的脑袋，却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他想了想，再次举起刀，割开兔子的脑袋。
他好像真的只是好奇兔子里的脑袋里是什么样子的。
郁青南没有参与所谓的“解剖”，只是呆呆地望着笼子里的兔子。
“等等！”一道陌生的女声在她旁边响起。
旁边的同学转过头看向这边，神色各异。
“明老师，咱们课程里好像没有解剖兔子这一节吧。”祝檀脸上不见一点异色，笑眯眯地开口了，“这是你安排的课外实践活动吗？”
虽然她还不知道血雾是什么，但那些浓郁的血气和身体里没有血色的诡异兔子让她感觉非常不对，绝对不能放任事情发展下去！
血雾包裹中的明千絮沉默片刻，也笑道：“是啊，这的确不是学校规定的课，但兔子是生物实验里比较常用的一种动物，很适合给初学者提高动手能力。所以，我就自费安排了这节课，给他们亲自实验一下。”
如果是要提高动手能力，那之前解剖过一次青蛙就应该够了吧？
为什么要让都没有成年的高中生做这么血腥的事？
这个明老师……问题不小。
祝檀有些忌惮明千絮这种人，因此只说道：“明老师，这解剖毕竟比较残忍，我看有的学生还是比较害怕的，不如咱们换个方法。”
话题进入正常的讨论环节后，明千絮身上的血雾也淡了许多。
她白皙的脸在浓郁到几乎变成黑色的血雾中透出一角，眸子中并无笑意：“什么方法，祝老师，你说吧？”
祝檀被安排的身份是“生物实习老师”，在这件事上，她是有话语权的。
“想亲自动手进行实验的就动手，如果不想的话，就让他们参照别人的过程，画出兔子的解剖部位图，你看如何？”祝檀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试探性问道。
“明老师虽然……但是她应该会听新老师的吧……”
“这个新来的老师事好多，不过……她说得对，我赞同。”
“太好了，不用动手了。”
学生嘀嘀咕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们身上的诡异气息渐渐与明千絮融合在一起，彼此交缠、壮大。
茧再次成型，将血气缭绕的女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在那一点缺口合上前，祝檀注意到，讲台上明千絮的动作顿了顿——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按捺了下去。
“是我考虑不周了，就按祝老师说的办吧。”明千絮声音依旧温和，但犹豫的时间太久了，就显示出几分不情愿的味道，“好了，大家动手吧。”
竟然真的答应了！
“明老师真是为学生考虑的好老师。”祝檀不动声色地附和了旁边嘀嘀咕咕学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