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盒也能改变迷雾的去向，它狗急跳墙就是为了让水里的东西对付我们吧。”
回明带着大捧纸元宝从她头顶爬下来，“女鬼”一米八的身高极速缩水，不再是头重脚轻的模样。
他瞥了一眼姐姐和燕襄，一脸淡定地搂着纸元宝、纸人和精致盒子走到旁边，决定不要打扰他们了。
他自己看时间交付道具吧。
果然那边的谈话没有往盒子任务进行。燕襄摇摇头，又逼近一步：“不是鬼怪。”
“……呃，那是什么？”祝檀突然感觉不妙。
她情不自禁想要后退，拉开自己和燕襄之间的距离，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或许是因为迷雾在身边蔓延的关系，燕襄身上的气息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抬手，双指指向白布上的破洞：“是在这里。”
祝檀跳进水中后，白布因为水的浮力沉浮不定，时不时便会露出她鬓边的叶子。燕襄清晰地记得，在自己告白之后，这道诅咒之物划出的裂缝下，的确是出现了“那个东西”……
“是错觉吧。”祝檀毫不犹豫。
这种话说服不了燕襄，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他低头：“你听见我那时候说什么了吧？”
“……”祝檀还没有想好，所以沉默以对。
而站在她面前的人，难得显出强势姿态，执着地继续问道：“祝檀，你……愿意接受我吗？”
“……”
啊啊啊……可恶，虽然我不讨厌你，甚至有点喜欢，也说了再来一次就考虑！但是你怎么能只过了一天就再来了啊，你们年轻人都是这么主动的吗？
至少也应该下一次任务里再询问吧，你不是一直都很沉稳吗！
就在双方都陷入沉默之时，祝檀忽然感觉到头顶传来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有什么在她头上滑动。
可是她头上没有东西啊？除了那匹布……
除了……那匹布？
祝檀：“？！”这是犯规！
白色的遮掩从脑袋上划落，眼前世界骤然变得清晰，祝檀瞪大了眼睛，耳尖悄无声息地泛红。
她不再需要用灵觉去观察白布外的世界，燕襄的脸庞明明白白地出现在眼前，她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笑意，蕴含在对方总是内敛而又认真的眼睛中。
“果然……”他略带忐忑的声音变得笃定，宽大手掌抚上祝檀鬓边的发丝，说道，“果然，你是喜欢我的。”
一些白色珍珠般的小花苞，在她鬓发的绿叶间生出，已经有一些在含蕊盛开了。
清雅甘甜的香味萦绕在鼻间。
这些细小的白花，是在自己告白之后出现的，它让燕襄无比确信，眼前的人怀抱着跟自己相同的心情——明明是那么柔软、那么可爱的存在，却仿佛一串串纯白焰火，令他目眩神驰。
祝檀漏了半拍的心跳终于恢复，无奈道：“还真是被你发现了。”
“当时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我那个时候只想把心里话告诉你。就算你不……”燕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深邃的镜面上仿佛又落了尘埃，“我也会，一直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你。”
如果能在大鄢山就好了，只要摇一摇风铃，就能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她。
随即，他听见了心爱之人清越的声音响起。
“那就没办法了。”
这样的目光她没有办法再拒绝第二次了。
祝檀反过来欺进燕襄身侧。
她的目光明亮坦率，手不算温柔地捧住他的脸，不容反驳地道：“说出来的话可是不能反悔的！”
不再有白布的阻挡，两人在此刻对视，棕色的和墨色的……本该是深沉的颜色，浸透在天边的曦光中，镀上温暖的色彩。
“不会反悔。”燕襄低声应道，“燕家人，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