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让马随意走,她自己则悠哉地跟着晃,不时摸摸银鬓的鬃毛。
“呜!”银鬓马抖了抖耳朵,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转过头去。
她:“挠到你的痒痒了?”
马哼地喷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忽然浑身又是一抖,像小狗一样:“呜!”
她抓到了银鬓的弱点,笑:“原来你真的怕痒。”
马好脾气地转过头去慢慢在马道上“哒哒”走着。
它的主人自从和它熟起来后,手就开始逐渐不老实,天天动手动脚的。
银鬓马不自觉就走出了塞都,来到昨天来过的森林里。
被太阳晒得有点困意的她靠在马背上,心想:这才是旅行嘛。
日头有点毒,她让银鬓马停下,在树荫下给它喂了水和胡萝卜,自己则倚着树干开始拆包里的零食。从塞都集市上带来的小点心又漂亮又美味,颇得她心。
树上传来衣物和树叶的摩擦声,她隐约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抬起头来,果然看见了艾格。
他坐在茂密的枝叶间,没有戴面具,短卷栗发有点乱,脸颊被太阳晒得微红,眼睛明亮地朝她笑:“姐姐。”
她有些恍惚。
像是时光倒流一样,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之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她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她被太阳晒晕了后出现的幻象,而是真实的。
“你讨厌我了吗?”艾格抿了抿唇,紧张得耳朵都红通通的,等待她的回答。
她微笑:“没有哦。”
艾格扬起眼尾,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那我戴上面具,从树上下来了。”
树荫下,银鬓马慢条斯理地嚼着胡萝卜,艾格坐在她身边。
“我本来不敢见你了,但奶奶告诉我要勇敢。”他的声音轻得像树叶飘拂。
她认真地听着,不安分的手蠢蠢欲动:“我也要勇敢地做一件事了。”
“?”艾格愣住。
她凑过去,拉住他的面具系带,征求意见:“我们单独见面的时候,可以不戴面具吗?”
他像保护自己的小动物一样缩了缩肩膀,结巴道:“……面、面具……”
她放下手,笑道:“开玩笑的。”
“等一等!”他挺直脊背,下定决心似的把面具从脸上取了下来。
没有了面具的遮掩,他的表情活泼动人,棕色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点。
*
默柏教堂莹白的大理石地板上映出走动的人影。
诺琳牧师从中殿离开,转入小经,推开门进入与教堂建筑相连的修道院长廊。
在经卷室,她找到了正在抄写书籍的海恩。
青年金色的长发没有扎起来,随意地铺在白色修道服上,他还背对着诺琳奋笔疾书,问:“诺琳牧师,出什么事了吗?”
“海恩,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打算为艾格那个孩子安排一个工作。”诺琳道。
海恩的笔尖顿住了:“好。”
昨天上午,诺琳小姐就找他来商量过了,怎么又找他商量?
诺琳牧师如释重负地笑起来:“明天在葬礼仪式后我会告诉艾格。”
海恩放下笔,诧异地转过头去看那个一贯温和的女性。
葬礼仪式已经结束了,她也早已向艾格提出了这件事,难道诺琳小姐的记忆发生错乱了吗?
诺琳牧师在旁边拿过茶壶,从架子上取下空茶杯来,调侃道:“海恩,倒是你,最近几天经常去找那个女孩呢。”
他弯起眼睛:“我以为天衣无缝,居然被发现了。”
“到处制造偶遇,也不怕到时候被揭穿。”诺琳牧师喝了几口水,语气中满是好笑。
“好奇而已。”海恩淡淡地笑起来。
诺琳牧师又端起茶壶给空水杯灌满:“你可要小心,好奇往往是第一步呢。”
好奇是第一步吗?他摸了摸袖口。
“不过是你的话,倒也不用担心,毕竟在修道院里……”诺琳牧师皱了皱眉。
海恩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倒水,意识到什么,他突然站起身,神色严肃:“诺琳,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极度口渴?”
记忆错乱、极度口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