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旅人,想要回到家乡吗?”又是那个陌生的声音。
舒徽妜想回答,却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盯着眼前那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红眸。
陌生的声音似乎能听到她心里所想,又说:“漂泊的旅人,吟唱家乡的歌谣吧,乐曲结束,便能回到心安之所。”
舒徽妜的思绪都开始混乱起来,她只听到了“回家”,而这两个字对她有着莫大的诱惑力,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陌生且可怕,只有回家,家里才能给她温暖的宽慰。
就在舒徽妜想要开口的时候,有人像是捞起一个溺水者一般猛地拉了她一把,约书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优尼娅,你没事吧,怎么了?”
眼前的斑斓的幻影消失了,舒徽妜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约书亚有些焦急的神色。
约书亚扶着舒徽妜的肩膀,但并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只是低头查看着舒徽妜的情况,舒徽妜也回过神来,见自己仍在酒窖里,终于回过神来。
“你刚刚怎么了?突然就不说话了。”约书亚关切地问道。
舒徽妜摇摇头,向约书亚微微行了一礼以示谢意,她意识仍有些混乱,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行的是东大洲的礼节,“方才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幻觉。”
约书亚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地窖老旧的木门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整个地窖几乎都要为之震动。紧接着又是一声,厚重的大门从中间被人破了个大洞,来人还嫌不够,又踹了一脚,伴随着老管家焦急的制止声,整扇门碎成了一地粗糙的木块。
“你这个小杂种,流着怪物血的行尸走肉,你知道这扇门有多久的历史了吗?这可是马特莱纳第六代正血统亲王亲自派人打造的门,你!”老管家虽然身处地窖外,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地窖中两人的耳朵里。
但这些似乎都没有被气愤的屠龙者听进去,昆图斯踩着一地木屑走进了地窖,老管家眼看着他进去,也无力阻止,只能停下了咒骂声,站在地窖门外却并不跟进去,似乎忌惮着什么。
在昏暗的地窖里待了许久,舒徽妜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门那边传来的光亮,但她知道是昆图斯来了,被那些奇怪的幻觉弄得失措的神魂都回归了本位。
“昆图斯......”她开口唤他的名字,这个已经熟悉起来的西大洲名字哪怕只是喊在嘴里也能让她感到安定。
昆图斯听到了舒徽妜微弱的声音,两三步就跑来了这边,目光触及约书亚时变得警惕起来,边盯着他边问道:“优尼娅,你没事吧?”
舒徽妜摇了摇头,快步走到了昆图斯身边,她闻到了熟悉的药水味和剑油味,还混合着一丝微弱却无法洗去的怪物血的腥味,说不上好闻,但却能给与舒徽妜莫大的安全感。
约书亚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他看着被吓到了的东方姑娘跑去屠龙者的身边,坦然地任由昆图斯审视,还向他颔首问好。
“他怎么在这里?”昆图斯依旧没有理睬约书亚,只是问着舒徽妜。
舒徽妜解释道:“约书亚是缇比家的教书先生,来这边找东西的,他说要我带瓶酒给拜尔德,我就跟他来了。”
“你们俩一起来的?果然是那个死老头锁的门。”昆图斯愤愤道,缇比家的线索表明这个独留在老宅的管家并不是善茬,来找酒窖时他看到了老夫人的墓地,听说缇比老家主与老夫人的感情很好,死后怎么可能会独自葬在后山,这一切疑点都与那个老管家脱不开干系。
但舒徽妜还在这里,昆图斯没时间和那个老管家多说什么,这个庄园虽然没有怪物的气息,却让昆图斯总能感觉到一种异常的氛围,他从来不怀疑自己作为屠龙者的直觉,所以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舒徽妜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见昆图斯没有质疑自己的意思,约书亚也很识相地不再多说,只是拿过一旁刚刚挑好的酒,递给了昆图斯。
“既然你的屠龙者朋友来了,那就交给他帮忙带给拜尔德吧。”
这是一瓶从包装上看起来就很贵重的酒,纤长的琉璃瓶身上并没有酿酒厂的标志,而是被人雕刻了一幅人物画像,似乎是某位贵族女性,暗雕的凹陷部分填上了彩绘颜料,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颜料的色彩仍旧光鲜。
昆图斯接过酒,随手检查了一下,他对美酒没什么兴趣,但也能看出来这瓶酒价值不菲。虽然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约书亚,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家教可以随意动用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过他对舒徽妜的确没造成什么威胁,他也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什么疑点。
将手上的酒随手抛上天,琉璃瓶在壁灯的照耀下泛出了温润的光泽,在舒徽妜的惊呼声中,昆图斯又气定神闲地伸手接住,然后随意握住酒瓶的瓶颈。
“你知道我是屠龙者,我不做没报酬的事。”
他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比琉璃更加焕耀,但眼神却并非如宝石般清澈,反而透着些狠厉。
不知是没看清昆图斯的眼神,还是本就浑然不惧,约书亚笑了,他说:“举手之劳而已,屠龙者这都要斤斤计较吗?那我还是找优尼娅小姐帮忙好了。”
昆图斯当然不会答应继续让舒徽妜和这个可疑的人接触,将手中的酒瓶往后高高一抛便不再多看一眼。
约书亚似乎没料到他这么干脆,嘴角的笑意一僵,几乎是脱口而出:“给你。”
昆图斯动的时候,舒徽妜只觉得眼前一花,他的身影就消失地悄无声息,接着身后就传来了他说话的声音:“我不想说多话,你给多少。”
舒徽妜回过头,昆图斯依然轻松地握着瓶颈,似乎只要约书亚给的价不满意就会立刻再次将手中的瓶子扔掉。
约书亚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想找个安稳下家罢了,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五比托做一件顺手的事,应该没问题吧。”
昆图斯当然不愿意,他都能给拜尔德这么好的酒,自己就拿五比托,也太不像话了。但是前面舒徽妜看过来的眼神里,那期待他松口的眼神太过灼烈了,昆图斯想避开,但他头一次觉得被人盯着是一件那么难以忽略的事。
“那行吧,但这种小钱我都是现给现结。”
约书亚只能给了昆图斯五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