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的地方,除了地上有一张发霉的褥子之外就只剩满地的垃圾。
舒徽妜蜷缩在角落,紧张地注意着随时可能会从身边窜过的老鼠,她有尝试过在婕列娜离开后去打开这个地窖的门,但被从外面锁住了,任凭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不能从里面打开。
这个地下小屋唯一与外界相通的地方就是外侧墙面上方的一个小窗口,但从外面看这里不过就是一个杂草掩映着的地缝,就算有人路过也根本不会注意到里面有人,舒徽妜的呼喊声也几乎全都被周围嘈杂的环境音给遮盖,根本就是求助无门。
一想到昆图斯回来发现自己又不见了,或许还会找到那个想报复他的女屠龙者,舒徽妜就觉得愧疚不已,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了,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如果她能再聪明一点,求得别人的帮助,或者再谨慎一点,一开始就不跟着婕列娜离开,现在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但转念又一想,这样的事在西大洲也时有发生,那些给普通屠龙者们的告示板上常常能看到寻人的委托,谁家的女儿丢了要比杀水鬼的委托更多。
或许她们也曾被这样关在无人在意的地下室,渴望着家人雇一位屠龙者过来救自己。
她们等到了吗?应该很多都没有吧,不然告示板上的寻人委托也不会留有那么多陈旧的纸张。
舒徽妜悲观地想着,如果没有昆图斯,她来西大洲的第一天就会死在海里,又或是被海浪冲上岸后在那个叫费际的小村子里,她可能会死于水鬼死于妖灵,死于人心的恶念,或是就像刚刚那个屠龙者小队里的人说的那样,成为一个任人贩卖的东方奴隶。
她才惊觉西大洲是一个连官府都没有的地方,在这里如果谁家出现了什么纠纷,需要去觐见自己的领主来求得公道,而像遇到怪物或是家人失踪这样的事,如果领主不管,那就只能张贴在告示板上花钱求助屠龙者。
这一刻,她无比地想念远在大洋彼岸的家乡,她再也不会觉得出门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是很多余的事了,也不会认为家里规矩太多一点都不自在。
但她更想念昆图斯,西大洲这个地方真的好可怕,每次只要他离开,她总会陷入窘境,不管她怎么努力反抗怎么寻找办法,也不能靠自己脱身。
舒徽妜看着那个被外面的野草遮住的小窗口,那个位置太高,她根本够不到,坚硬的石质墙壁也不能让她像之前被码头□□的人关起来后那样爬窗子离开。她的头脑开始因为这里沉闷的空起而晕乎起来,但她不敢睡,如果不随时动一动的话,藏在暗处的老鼠就要咬到她身上了。
黑暗中的昏沉头脑让舒徽妜想到了很多事,其实她还有点羡慕刚刚那个抓自己过来的女屠龙者,如果自己也能像她那样有力气有身手,了解西大洲的各种怪物与药剂,应该就不会这么没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