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她更是茫然无措。
“无论如何,你千万保重,只有你才能为华伦报仇,有什么危险应当以自己为先。”舒徽妜带着哭腔开口,她想在昆图斯面前表现得更加坚强一些,毕竟现在昆图斯要面对的是比她可怕得多的境地。
但也不知是和昆图斯在一起待得太久了,还是来西大洲之前自己做的那些心理准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她如今已经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继续做一个和亲公主,嫁给那个甚至都说不上熟悉的异国王子。
魇热症的噩梦里,被困在光辉堡的她终其一生也无法再得到自由与开怀,她被锁在了一个漂亮的牢笼里,日复一日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她以为她从魇热症的噩梦里走出来了,可这一次昆图斯还是要消失,她还是要回到那个可怕的梦魇中。
昆图斯沉默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珠,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并不是一个看重承诺的人,但他对舒徽妜一向是说到做到的,而在她最在意的这件事上,他食言了。
明明很难过的公主却在这个时候反过来开始安慰他,她哭着叫他别太伤心,她说他一定会帮华伦报仇的,她告诉他,她会一直等他。
她哽咽的轻言细语却听得昆图斯心里突然窜出了一把莫名的火,她就不能为自己的难过发点脾气吗,就非要这样听话地跟他做最后的道别,然后被他送去一个她根本不愿意去的地方?
心底的邪火逐渐变成了某种不可控的冲动,昆图斯一把扯过舒徽妜的手臂,以一种她无法抗拒的力度将她按在怀里,随后撒气一般地低头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像是某种恶劣地撕咬,昆图斯对口中柔软的唇瓣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理智全无的他在嗅到一丝血腥气后也没有松口,唇齿相依的感觉让他像是被蛊惑了心神,几乎要沉溺在这样甜腻的温软中彻底无法自拔。
他的呼吸灼热到有些烫人,动作更是前所未有的粗暴,舒徽妜知道他在伤心,她忍着痛没有抵抗昆图斯这个带着情绪的吻,反而勉强从他的双臂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这个动作就像是在给生气的野兽顺毛,极尽耐心地安抚,自己却没有丝毫防备,难得的是这真的让昆图斯冷静了下来。
他们上一次这样过头的亲密,还是在索戈利那场中秋晚宴上,他假借醉酒的名义吻上了那个他日思夜想却并不自知的姑娘。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未知的前路上,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记住有关于她的一切,他要在她身上烙下印记,私心也好恶劣的占有欲也罢,反正他就是这样做了。
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彼此安好是他们对对方最大的期望。
临走的时候,昆图斯跟妲吉勒斯说明了舒徽妜吃药的事,阿莫斯给的药方确实有用,但这种药剂并不是药到病除的,需要不间断地吃上一整个月,但凡断了一天就要重新开始算日子,一点也马虎不得。
舒徽妜得在抵达黎桑格瑞之前吃完这一个月的药,昆图斯将那些难找的药材都备齐了,她们这一路只需要找到常见的部分做成药剂就行。
将有关舒徽妜的一切都处理得明明白白,昆图斯这才翻身骑上了妲吉勒斯新换的快马,走的时候他没有再回头,只是重重挥了两下马鞭,快速从她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而妲吉勒斯则沉默地坐上马车,带着舒徽妜驱车前往马特莱纳的方向。
出了凯瑟翰之后,昆图斯并没有径直前往索戈利,而是找了一家柯里昂家族旗下的药剂店,将一张纸条与一朵染色的坠星花一起交给了正在打瞌睡的店主,顺手又买了点不常见的药剂。
这种商业家族开的药剂店虽然质量上来说还算上乘,但是比起女巫或者炼金术士自己干的那些药剂店要贵上许多,昆图斯还是第一次在这里买东西,但现在他完全没有要心疼钱的意思,甚至还支付了昂贵的消息费,要确保这张纸条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到它该去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