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蕴赌气地转过脸去。
“好好好,不见就不见,只是二大娘子终究是娘子您的母亲,娘子您总不能一辈子不见罢?”云儿笑道。
“云儿,让我再清静几日,你就不要在我的耳边念叨了,可好?”季蕴颇为无奈地道。
云儿闻言只好点点头。
一晃便至午后,雨酝酿了许久,终于是落了下来。
季蕴站起身,推开疏窗,静静地瞧着庭院中的滂沱大雨,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着树叶,落入了地面上。
“云儿,我去寻曹哥哥一趟。”她见雨势渐小,对着云儿说道。
“现下这外头正下着雨呢,娘子何必出去,不若等雨停了再去?”云儿走了过来,她闻言皱眉,不赞同地看向季蕴。
“现下暑热消下去了,我去去就回。”季蕴笑道。
云儿见拦不住,便道:“那娘子早去早回,不要耽搁太近。”
“我晓得的。”季蕴颔首。
说罢,季蕴拿着油纸伞走出青玉堂,朝着书铺走去。
云儿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季蕴走出书院的侧门后,走到了书铺的门口,只见书铺的大门微敞。
她站在门前,伸出手在门上敲了敲,问:“曹哥哥,在吗?”
许久,书铺内传来了一阵动静。
曹殊走至门口,他面如冠玉,发髻间插着一根木簪,他身着一件墨色的襕衫,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季蕴先前见惯了他穿素色的衣衫,今日却骤然见他穿了深色的,自然是有些讶然,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娘子,正下着雨呢,怎地过来了?”曹殊垂眸看向她,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嗓音轻和道。
“你不欢迎我吗?”季蕴故作生气,清亮的眼眸笑意盈盈,好似秋水般澄澈,她问道。
“欢迎,娘子先进来罢。”曹殊闻着她生气的语调,他轻笑道。
季蕴跟着曹殊的身后进了书铺中,她远远便见桌案上摆放着一些纸张,有些好奇地问:“曹哥哥,你这是在写什么?”
曹殊伸出手,端起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水,他的手苍白修长,骨节分明。
他瞥了一眼季蕴,面上微微羞涩地答道:“我在画纹样。”
“是药斑布的纹样吗?”季蕴闻言有些惊讶,忙走至桌案边,仔细地盯着画纸。
曹殊万分不好意思,他端着茶杯走了过来,挡住了季蕴的视线:“娘子,我画得不堪入目,娘子先喝茶罢。”
“曹哥哥你何必妄自菲薄,我方才瞧着画得不错。”季蕴收回了视线,接过茶杯,笑着夸赞道。
“娘子你不用安慰我。”曹殊眼眸一黯。
“不是安慰,我说得都是真心话。”季蕴看向曹殊,神色十分认真地说道。
曹殊一怔。
“曹哥哥,你今日能够画纹样,是不是代表你愿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呢?”季蕴问。
“也许是罢。”曹殊从袖子中拿出那日季蕴给他的单子,他苦笑道,“娘子,父亲临终前命我重振曹氏,如今眼前唯一的办法便是参加此次药斑布的比试了。”
“如此说来,曹哥哥你当真下定决心参加比试了?”季蕴闻言双眸一亮,神情万分欣喜地看着曹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