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属于我的院落,吃过厨娘做的白粥,因为今天较平时脑子转的多,我还洗了个热水澡。在21世纪时,只有夏天会天天洗澡,到了冬天因为天冷,不会出汗,我一个星期才会洗一次澡,到了这里也延续了这个习惯。但今晚我破例了,或许是想洗走些精神上的疲惫吧。洗完澡后,食月看着我,她问我,
“女娃,你把那个老婆婆接到这里来,到底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思念母亲?”
“我……”我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两者都有吧。“我不知道。”
“尽管我的母亲和你的一样,眼里都只有弟弟,没有我,她只给予我一点点的温暖,那却是我的唯一,唯一一丝丝的温暖,虽然我们都不想承认,虽然我们看着母亲把几乎全部的关爱的眼神都给了弟弟,对我们却是不那么紧要的眼神,她永远不会把紧张的眼神投给我,可每当看到弟弟摔跤,她却赶紧小跑着去扶,那种从心灵从血液里流露的温情,我们永远都轮不上。有时候,我会觉得我连个孤儿都不如,因为孤儿尚能幻想如果她没有离开父母,没准她的父母会有多疼爱她,她会幻想自己像父母的掌上明珠一样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但我们连这样的幻想都没有了,因为我们的父母吃了我们的幻想,他们把我们的幸福给吃了。尽管我们的父亲眼里都没有柔情,但只要有我们母亲一点点的关爱,尽管她不好,那却是我们生命里唯一的,唯一的爱,是不是?”食月的眼睛里红红的。
我看着她,我不否认,我们的感觉差不多。
“每天就只做碗白粥,你却给她比普通侍女多二三十倍的工钱,你知道有多少双羡慕忌妒地眼睛在盯着她吗?”
呃,我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乱子。”食月道。
面对食月的指责,我该无言以对吗?吗?——我靠,居然教训起我来了。
小辣椒!也需要人成全,
“所以我需要你这个管家去平乱啊,要不然要你这个管家是干什么的?”我笑了,估计她就等我说出这句话呢。
“好,那以后我教训奴才,你不许插手,不许心软。”
“只要不弄出人命来,你随便。”我给予她最大的权力。后面,我想到什么,补充道:“天狗可不是奴婢,没事,你别招惹她。”
“嘻嘻,瞧你护短的,天狗那个祖宗,她不找我麻烦就不错了。”
“说完了?”我是真想睡了。
“有件事,需要得到你的许可。”
“说。”
“明天我就不跟你一起出去了。”
“哦。”
“后天我想借天狗用一天。”
“小丫头,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后天,你自然会知道。”
“那谁给我驾马车。”这个我可没学过,真不一定立刻就能上手。
“可以让其他的家丁赶啊。”
“天狗,进来。”
“主人。”
“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
“我不同意。”
?
?
我和食月同时愣了,食月是感觉天狗居然会拒绝,我是觉得天狗的反应也太大了,就算不同意,也不用拒绝得这么大声吧。我们等着天狗的解释呢,而天狗此时却在脑补家丁的脏手扶我下马车的场面,简直就是玷污,娲皇圣洁的手指怎么能被这脏手碰?娘娘一尺之内怎么能有不干净的东西或人?这已经是天狗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的最近距离了,更近的,就是亵渎,不能原谅!
“天狗?”天狗对于我们的眼神询问,闷不吭声,我只好出言发问。
“反正我不同意。”
“只是让你离开女娃身边一天而已,怎么就不行?”
“那些家丁的手,太脏。”
食月和我同时想到关键处,同时“哦”了一声。
“这个简单,我从府里挑个伶俐的丫头代替我,侍侯公子,三尺之内,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只公兔,也不让它靠近女娃,这样总行了吧。”
“食月,你是忘了吗?前天你和我才刚刚平息一场争风吃醋。”
“这跟侍候公子有什么”食月说到一半,猛然顿悟了,“确实不行,万一那小侍女在车里不规矩,公子是女子的秘密很快就会暴露。”
“嗯。”我和天狗同时点头。
“女娃,你早就想到了?”
我笑得不置可否。
“早就想到了还联合天狗一块戏弄我。”
“我是觉得我的话比较没说服力嘛,毕竟平时你和天狗虽然争吵,但必要的时候你还是听它的比较多一点哦。”
“可是后天的事也很重要。”
“到底什么事啊?”我和天狗一起发问。
“招!保!镖!”
“有我一个保护主人足矣。”天狗道。
“你能永远不离开吗?”
“当然。”
“万一女娃需要你去执行任务呢?譬如说这次想要对付女娃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幕后老板。”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也许你是不世出的高手,能够以一敌百,但双拳难敌四手,若是有一堆高手缠住了你,再派另一堆高手对付女娃,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怎么第一时间出现在女娃身边?你能分、身吗?”
“我!”若是能用法术,自然能分/身出现在主人身边,只是主人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法术的。但是在今天晚上回府的路上发生的那不寻常的说书事件后,天狗是不可能为了其他事而离开女娃身边的。说不定有更污七八糟的烦心事会发生,天狗才不要离开主人呢!
“要不这样,后天上午我们还是照常出去,中午提前回来,下午天狗归你支配,如何?”
“这倒是个折中的法子。”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晚安,我要睡了。”
说着,上床,盖好被子,闭眼,一气呵成。
翌日正午,赌坊二楼临窗处,立着一个遗世独立的白衣公子,那身影清冷,纤细,微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