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主意,随时欢迎。”
因着这次有许长恒陪着,她们放心不少,但还是免不得又叮嘱了吴映雪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先随洛瑶回去了。
赵宣明起身相送,甚至亲自扶着她们上马车,全然没有世家弟子的孤傲贵气。
等她们的马车离开后,赵勤才吩咐他道:“为父不用你陪了,去安排一下许……”
他的话顿了顿,似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她知趣道:“周楚是我,许长恒亦是我,若是赵侍郎不习惯,仍可唤晚辈许捕快。”
赵勤微一点头,继续对赵宣明道:“安排许捕快住下,别忘了将此事回禀你母亲,我晚膳后才回来。”
赵宣明恭敬答应,在前面为她们带路。
随着他穿过几道洞门长廊,吴映雪低声问她道:“你不是还要查安捕头的案子吗,哪里有时间陪我在这里住着,其实我一个人也无妨的,元伯母待我很好,赵公子也很照顾我。”
她没有回答,看着前面赵宣明的背影轻声问道:“上次的事情,你可问过他了?”
之前她想请杨岁英替安川作证,却连侯府都进不得,只能让吴映雪问一问赵宣明。
吴映雪立刻明白过来:“原来你是想借机让他们作证,但赵公子说赵夫人根本不记得那天是否去过福庐山了,更不会为安捕头作证。”
若杨岁英不愿出面,自然会全盘否认。
但即使杨岁英不想被牵扯其中,她也还另有办法。
赵宣明一路将她们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前,哑着声音对吴映雪温声道:“我先去见母亲,还请吴姑娘带许捕快熟悉一下四周,馨院还有一间空房,我这就派人去收拾……”
“不用了,我们住一间便好。”吴映雪亲密地拉着她,对他道,“只添床被褥便好。”
赵宣明颔首应下,道别而去。
“这里便是元伯母住的院子,她和这里的丫鬟霜儿住在堂屋,咱们住在西屋,有时候赵公子也会来,住在与馨院相邻的偏院。”吴映雪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引到了她所住的屋子,“这里很安静,一般不会有其他人过来的。”
的确是个僻静的小院落,虽然小,但有草木有假石,布置得颇为雅致,并不像是普通下人能住的地方。
于赵家而言,元娘也许只是个下人,不过,在赵宣明眼中,她其实是他的至亲。
“我先带你去见见元伯母,”吴映雪轻车熟路地带她向前走,“她待我极好,若是见了你也定然很开心。”
元娘果然卧病在床,左边受过烧伤的脸仍然被长至脖颈的头发遮掩着,但从她露出来的右边脸来看,其肤色暗沉无光无血色,的确像是病了许久,如今连起身坐起也不容易,看起来似乎白发更多了些,比之前在南和县时更苍老了。
但此时她的精神还算不错,慈眉善目掩盖了她怪异的面容和脸色,只看了许长恒一眼后便和蔼地招呼她上前,道:“我听雪儿提起过你这小姑娘,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真是委屈你了,明明也还是个孩子呢。”
虽然只有这短短一句话,可她嘶哑的声音诚肯而慈祥,像极了一个长辈许久不见漂泊在外的晚辈,尽是关怀与心疼。
虽然之前在南和县时与元娘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但那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她没有想到再见时对方竟会对自己如此亲切随和,一时间心头一热,道:“晚辈如今心愿已了,以往的辛苦不算什么了,多谢伯母关心。”
元娘勉强微微一笑,正要说些什么,一开口却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吴映雪眼疾手快又娴熟地立刻将放在床头的一块帕子递到了她的嘴边,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皱眉道:“伯母怎地比昨日咳得更厉害了?”
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元娘的脸色越来越差,待咳嗽好些时,却是又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只好帮她在床上躺好,安顿她先行睡下。
待小心地掩了门后,吴映雪拉着她去了西屋,叹声道:“你也瞧见了,元伯母的确病重,今天连药都要喝不下了,只能吃几口我做的饭菜。”
她也看了出来,问道:“没查出什么病因吗?”
吴映雪摇头:“其实赵公子已经请了不少郎中了,但都没个确切的说法,大抵是因着常年心口郁结难解,这才病久成疾,不好医。”
“郁结难解?”她有些疑惑,“可她住在这侯府中不缺衣食,又有赵公子悉心照料,为何还会如此?”
“我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元伯母似有极重的心事藏在心里,可郎中说若她的病想要治愈,最要紧的便是解开心结,”吴映雪无奈道,“可她总是思虑太多,连世子人选的事也要操心。”
“世子人选?”她稍一迟疑,心头微动,“是要确定侯府的爵位由谁继承了吗?”
吴映雪颔首道:“我听霜儿说,照着大周的规矩,爵位若是空悬超过十年便会被收回,这里的爵位之所以能在先侯故去这么久还在册是因为这些年赵夫人的上下打点,但如今应该是拖不下去了,要先选出世子,而后让其继承爵位。”
虽说赵家有两位公子,可这侯府本是姓杨的,照着规矩,也只有赵宣明才是真正的侯府血脉,这世子之位又何须选择,分明就是他的。
然而,她之前听安川提起过,赵勤之前之所以要带着与自己本无血脉之亲的赵宣明回乡祭祖,并非是真的将他视如己出,而是因为要将择选驸马的机会留给他自己的亲生儿子赵宣朗,也就是说,赵家是希望继承侯爵之位的是赵宣朗。
她感慨道:“如今这里虽看似侯府,爵位又原本就是赵公子的,但他在这里却是孤掌难鸣,若他想要这爵位,只怕没那么容易。”
吴映雪认同道:“其实他之前对这爵位并不在意,甚至还有意带元伯母离开这里,可后来他去了工部当差,发现若有爵位傍身才会诸事顺利,再加上元伯母病重,无论请郎中还是抓药都要不少钱财……”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道:“虽然他是这么对我说的,但我听霜儿说,前几天赵二公子闯了进来,在这里大闹了一场,说他就算做不得驸马也是这府上的侯爷,到时定然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