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乐残月熬夜也不是学习,而是看小说,看一切她感兴趣的课外书籍,所以,她的天时地利人和都只是为她的爱好打开了一扇又一扇的方便之门,比如借书、帮着打掩护、躲在被窝里看小说等等。
自从阙晓风找她说了考试第一有问题后,她一直想不通,每次迎面碰上他时会从鼻子缝里“哼”一声,表示不满,要么就故意没看见,用胳膊或者脚看似不经意的碰他一下,算是发泄。
阙晓风每次都装着没听见、没看见、没感觉,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
阙玉儿慢慢地看出了端倪,在一次牵手去图书馆又与阙晓风擦肩而过时,她悄悄地问乐残月:“怎么,他惹你了?”
乐残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冷酷、高傲,自以为是,居然还怀疑我的第一掺假,考不过我就臆想连连,说什么我是靠关系得第一的,难不成我每一科都去找老师要答案呀?”
阙玉儿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笑着说:“我还以为什么呢,我小叔叔就是好强,什么都要比别人好,从小就这样,我们院子里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中,他自始至终都要做那个最好的,上学了也这样,不服输是他的德性。其实心眼很好的,有时候说话有些言不由衷的,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是一个意思,你别太在意了。”
“还小叔叔,他就一疯子。”乐残月撇了撇嘴,想着自己何尝不好强,但自己的好强往往被自己的豁达给化解,所以又显得事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偏偏就是这种心态让她的成绩在全班一直稳稳的占着举足轻重的位子。
“哎呀,你就别想这个了嘛,他是我小叔叔耶,你就不要计较了嘛,其实他看着你这样对他,心里肯定不好受。”阙玉儿肯定是非常了解他的。
“好吧,看在咱们玉儿的份上,我饶了他,不与他计较,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两个人又嘻笑着牵起了手,走进了图书馆。
“嗨,乐残月!”图书馆里有个大男孩在招呼着乐残月。
乐残月一看,是小学同学秦超然,或许是年龄稍大些吧,他看上去成熟许多,瓜子似的脸红红的,像刚刚参加过千米长跑一样,白皙的肤色衬着图书馆内的日光灯,更显得英气逼人。
秦超然小学毕业时因为一场感冒没有参加全市会考,因为平时的成绩仅仅在乐残月之后,再加上家里找了些关系,他被破格的录取进了一中的普通班。
乐残月一阵紧张,有些莫名的滋味,虽不懂情为何物,但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同桌到六年级毕业,她对他还是有些小小的喜欢,只不过她从不知道那种喜欢只是一种习惯性依赖而已。在看过无数本言情小说后,她以为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却又因为年龄太小而故意的忘记。
阙玉儿轻轻推了一下她:“月月,有帅哥叫你呢。”
乐残月如梦初醒,挤出笑容对着秦超然点了点头:“你也来图书馆了。”
秦超然看着她:“你忘了,小学时候我们不是经常一起去学校的那个小图书馆嘛。”
她脸一红,转向一边:“嗨,我怎么会忘,我们不是一桌嘛,一起去方便。”
阙玉儿全然没顾两个人之间的些许尴尬,摇着她的胳膊说:“月月,这么一帅哥,你就不给我介绍呀?”
秦超然很自然地伸出双手:“我叫秦超然,乐残月的小学同学加六年同桌。”
阙玉儿兴奋地伸出手,浅浅地握了一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阙玉儿,是月月现任同桌!”
看着两个才认识的人高兴地样子,乐残月有些失落,却又坦然,三个人边说边笑地各自找了些感兴趣的书,找了一个角落慢慢的看了起来。
而阙晓风此时正在与他们相对的一角落里,翻着一本厚厚的《英汉词典》,边翻边往自己带去的本子上记录着。一双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他们所在的角落,看着三张灿烂的笑脸,他一阵落寞,或许性格铸就了他的孤独,却未曾想此时的他在意了那个跟她们亲近的男孩,心里伸起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不安与敌意。
图书馆偶遇秦超然后,乐残月反倒对小学的那段情谊释然,在自己心里重新定位的友情让她一阵轻松,经常在学校里的相遇也让她快乐无比,没有了局促、没有了不安、没有了那些别人看不出来的不自然,她笑着招呼,笑着谈话,笑着一起约去图书馆或者上学放学一起走,她是个心无城府的女孩,也就无所谓别人的眼光了。
秦超然又一次站在乐残月的教室外等她放学时,阙玉儿用胳膊推了推她:
“秦帅哥又来等你了,感动不?”语气里明显有些不能说的暧昧。
“说什么呢,玉儿,我们之间,纯纯的友谊,更何况我们也算是从小长到大的呢。就像你跟阙晓风那个疯子一样。”
“那可不一样,我和小叔叔那叫一家人,你们这叫青梅竹马!”口气里有些酸,但没让乐残月听出来。
“呵呵,还青梅竹马了,直接说两情相悦噻。”她也开着玩笑。
“就是这意思。”
“你还这意思了,看我不收拾你!”放下手中做作业的笔,乐残月去挠阙玉儿的腋窝。阙玉儿边笑边看着窗外静静等候的秦超然,招手示意。
秦超然在窗外也笑着招手示意。
乐残月报以微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快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丫头,有个题想问你一下。”背后传来一声冷冷的说话。
乐残月与阙玉儿都惊愕地转过身去,看着站在座位后面的阙晓风,他正红着脸,眼睛却执拗地看着乐残月。
她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想问题的人就是阙晓风,他可是宁愿自己在参考书里一点一点地去抠答案也不会问同学的,更何况还是来问乐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