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姐,何必护着他?废皇子可不值得巴结。”大皇子出言讥讽。
“管你啥事?”她冷淡地剜他一眼。
“好了,我们今天讲……”
傍晚,天际露出浅浅的柠檬黄,学生们陆续下学。书院门口,他们和大皇子撞了照面。
他嚣张地指着梅棠的胸膛,咄咄逼人,“你不配和我们一起听课,识相点赶紧滚出书院!”
“闭嘴,他只能我欺负!”燕冰荔冲出来推开他。
“你敢推我?我是皇子!”
“红子蓝子我也推,怎么样?”
两人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起来。
董应廷见他还是不悲不喜、事不关己的模样,直接拽着衣领起来,吼道:“梅棠,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语妃娘娘为你求的前程吗?别人可不会等着你伤心欲绝完,只会趁现在更加羞辱践踏你!”
母亲?我绝对不能对不起母亲。
“皇兄,不如比试一番?”他终于开口。
两人停止吵架,转过头,有些意外。
大字不识竟有些胆量。
“好!那定在下月皇子考试,考试合格再也不为难你,想必是自取其辱罢了。”他说完离去。
“皇子考试分文试和武试,文试有笔试对诗,武试有骑马射箭。文试倒不担心,武试他都不擅长怎么办?”董应廷担心道。
“骑马射箭我来教,我擅长!”燕冰荔拍拍胸脯,信心满满。
御马苑内,马场一望无垠,无比宽阔。
马倌为他们牵来两匹良马,一匹黑色,一匹棕色。
“梅棠,那匹白色小马适合你。”燕冰荔笑着指着远处一匹矮小的马说道。
“适合你才对。”
“本小姐可要骑烈马的。”她说着潇洒上马,动作行云流水。马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异常乖觉。
只见她身下的马一身枣红毛柔顺光滑,马鬃修剪得很漂亮,耳朵竖起来机敏得很,不时发出气势雄壮的嘶鸣声,特别是驰骋起来仿佛飞驰云端。
日圈下,她身子直直立于马上,手攥缰绳,威风凛凛,笑起来自信张扬。“上来,本小姐先带你溜一圈。”她朝他伸出手。
梅棠接过学着她的动作上马,慢慢开始颠簸,只好攥着她的衣料平衡。
她似乎感受到,“你要顺着马颠簸的力,反而省劲。”
“看,像我这样攥缰绳。双手持僵,无名指、小指绕过去……”她教得很认真。
他贴得很近像拥着她,风吹过秀发飘扬轻吻着发丝,还有淡淡的海棠花香。
他们溜了一圈停下来。
“梅棠,第一步还是得好好和他培养感情。是不是,马儿?”她的头轻轻蹭着另一匹黑马。
“这黑马有名字吗?”她转头问道。
“没有,这两匹马都是新到的。”马倌回答。
“这棕马叫枣糕,黑马……不如叫墨汁。”她兴高采烈地起了名字。
“是。”
“这枣糕通人性我喜欢得紧,可惜皇家私有。”她不舍地抱住马的脖颈。
两人一直练习到傍晚,“梅棠,你真是天赋异禀,上马下马握僵绳漫步都不成问题,看来再过十天半月可以速成。到时候我们去郊外实战一下?”
他点点头,“秋猎快到了,多实战也好。”
十天后,郊外某处。清风徐徐,绿树葱葱,清新怡人,不时响起鸟儿的歌唱声,仔细听还混有山泉的咚咚声,实为一曲自然乐章。
“今天天气真不错,适合游玩。山清水秀的,真漂亮。”燕冰荔骑马走在前面欣赏风景。
“是的,挺漂亮。”梅棠跟在后面不紧不慢。
他们逛着观赏着,不觉上了山。山路崎岖不平,多有乱石。
“我们回去吧,这不好上山。”他建议道。
“好。”
就在他勒马转变方向之际,突然马被乱石绊倒,一惊甩掉他滚下山坡一侧,接着传来惨叫声。
一切发生得太快,让她来不及反应。等她反应过来,急忙下马跑下去。山坡一侧满是嶙峋石头、无数荆棘杂草。
她冲下去,只见他仰在地面半天缓不过神。
“梅棠,你还好吧?怎么样?”她朝他喊道。
见她越发靠近,他迅速坐起身,“没事,皮外伤而已。”
“你的小腿流血了,我去给你找点草药。你等我,马上回来。”她匆匆离去。
一个时辰后,“你看哪个能用?我看见都采回来了。”她从怀里扔下一堆“草药”。
他在里面挑挑拣拣,“这个可以,数量不够。”
她又出发了,片刻后,“梅棠,我给你敷草药。”正要撩起他的裤腿,他按住她的手,有些扭捏“这不合规矩。”
“不敷草药,伤口发脓怎么办?你想死是不是?”她语气严厉地掀起裤腿,不成想视觉冲击有点大。
呲哈,梅棠,你腿好白。
“我可以自己敷的嘛。”他低下头嘟嘟囔囔。
“你说什么?”
“没……没事。”
草药触过皮肤的感觉,冰冰凉凉的。
不过,我受伤她怎么看起来很开心啊。
天色渐晚,他们就地生火。
“梅棠,腿可以走路吗?天色晚了,我们回家吧。”
“有些痛,走不了。先吃点果子补充体力,然后回去。”
“好。”
她摘完果子回来,看到他攥着一个簪子伤心不已。“母亲,你还好吗?”
“梅棠,你母亲在天上过得很好,她也在看着你。”她逐渐靠近他。
他一怔接着把簪子收回去,“她过得不好,我连她最后一个愿望回家都没有办到,想必会怨恨我。”
“梅棠,你听我说。”她扳过他的身子,“回家固然重要,可你母亲最想看到的是你过得好,不然为何临死前还要为你谋划前程。”
“母亲最希望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