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骑马结伴去往猎场,里面数不清的飞禽走兽、奇花异草,大自然鬼斧神工,奇观异景众多。
远处天际迸射霞光,风中肆潵自由。迎着朝阳,四人尽情在草原驰骋,随性潇洒。
“这猎场漂亮得很。”燕冰荔乘马走在最前面,身处美景忍不住感叹道。
接着她率先发现一只狍子在远处草丛蹦哒,立马敛了神色,利落地掏出背后箭弩,微阖左眼,带起嘴角,全神贯注,英气逼人。
趁狍子弯腰的时机,她果断泄力。
“嗖!”一箭穿心!
附近驻守的士兵跑来,把猎物捡到竹筐里。
“怎么样可是本小姐打的第一只猎物。”她洒脱回头,现出细颈,亮丽的高马尾甩开,只见侧脸仍遮不住笑意,身上黑色披风轻扬更是威风。
他想,阳光不及她明媚。
“有什么好得意的?”凌悦公主心有不服,随手射中一只奔跑着的野兔。
燕冰荔没搭理,马匹渐渐靠拢梅棠,忽地指着一个方向高喊,“你们看,那里有只麋鹿!”
大家的目光瞬间被她的话语吸引。
“嗖!”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燕冰荔先射出一箭,不巧被麋鹿轻轻躲避,反而把它惊跑了。
“哎,它太灵活了。”燕冰荔愣在原地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轻易惊动它。
“都怪你,帮倒忙。”凌悦公主厌恶地盯着她,又阴阳怪气起来。
燕冰荔正要还嘴,“别吵,快跟上它,还有机会。”董应廷出声打断,安慰她。
在他们后悔或安慰或争吵时,梅棠早已独自无声跟上去,他们发觉紧随其后。
过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们还是跟丢了,明明紧跟麋鹿的踪迹啊,难道它凭空长出翅膀飞了不成?
“这里草木太茂盛,麋鹿隐藏其中不好找的。”董应廷冷静观察起周边环境,缓缓开口。
“确实不好找,回去吧。”凌悦公主率先打起退堂鼓,她想既然找不到麋鹿,不如省下时间去找些山鸡、野兔等打几只,也可交差。
正当他们深觉可惜要回去时,“在这边!”燕冰荔眼尖地再次发现踪迹,招手示意。
麋鹿出没于右边较深草丛,细看露出鹿头,只几秒就淹没其中。
这次他们紧跟着不敢松懈半分,也不敢轻易惊动,跟随着一路来到溪边,它在饮水。
它看似神态放松补充水分,实则清楚自身危机四伏,打起百分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后蹄下弯蓄力以便随时逃脱。
梅棠先小心翼翼地下马,尽力不发出一丝声音,然后轻声地对他们说,“我们轻轻下来,不要惊动它。”
他们听从他的意见陆续下马,而他只身躲在树后,弓箭上弦,紧盯猎物,静待时机。
漫长枯燥的等待和高度集中,其他人纷纷放弃,只有他仍坚持,即使前额渗出密密一层汗珠,手臂麻木酸痛,也没有退后半分。
既然跟了一路绝不能前功尽弃。
再坚持一下,一下……
他脸上的汗珠汇集成雨,撒在衣袖上,面上疲惫不堪,唯有眼神依旧固执。
半个时辰后,麋鹿终于断断续续地饮完水,正欲离开,条件反射地左右转头观察起周边情况。
趁它转头!就是现在!
“嗖!”梅棠眼疾手快,抓住时机,一箭射中,麋鹿猝然倒下。
看不出他现在箭术挺厉害的嘛,耐心也比自己强得多,她暗自惊讶。
虽然射中麋鹿,但面对死亡时,顽强的生命力支撑着它迅速爬起跳到附近草丛,搏一线生机。
又是嗖地一声,董应廷见状急忙一箭击毙。
“这算谁的啊?”凌悦公主在旁静静看着一切,上前靠近问道。
“董应廷的,毕竟是你最后击毙它。”燕冰荔回想起父亲告诉自己的猎场规则,向来多人争一只猎物时,谁击毙的就是谁的,也有极少数脸皮厚强行捡到自己筐里的,猎场上没有作弊一说,各凭本事。
“算梅棠的,我跟着玩,再说即使没有我那一箭它也跑不远。”他明朗地笑着,望向梅棠,并不在意木兰秋狄自己的表现。他知道梅棠身为皇子比自己更需要这只猎物崭露头角。
梅棠微笑回应他的善意,心生感激。
没错,木兰秋狄是一次难得表现自己的机会,他暗下决心绝不会错过。
转眼中午,他们席地而坐,拿出随身干粮对付。
凌悦公主见到他们随意坐下,大口撕咬干粮,这般不拘小节的模样,脸上万分嫌弃:“我回去吃,坐地上也太脏了。”
闻声董应廷起身利落上马,手拉缰绳,开口道:“走,我和你一起。”
“啊?怎么回事?”她有点惊讶,他一向不爱和自己独处。
“我跟你父皇保证过会保护你的安危。”他不冷不热地吐出实情。
虽然被迫,反正一路就好,她是欢喜的。
“梅棠,那我们回去吃吗?”她嘴里还嚼着干粮,小心地问道,明显决定权在他。
他们之间虽然不冷战了,偶尔也说几句话,但和好后不似从前总隔着什么,看不见摸不着。
“那你想回去吗?”他把问题抛回了,不会再忽略她的感受。
“我……”还在纠结,没有立马回答。
“想回去跟他们去吧。”他打破纠结,淡淡地望向她。自己并不想离开这,一来一回的费时间。
“不用,这里也挺好,可以看看风景。”她选择留下,轻轻把干粮放下,反手撑在身后草地,重心后移,头尽力抬起,露出鹅颈,白皙脸蛋朝天,阖上眼,感受风,尽情舒展身体,惬意得很。一睁眼,整片湛蓝苍穹就这样跌入眼底。
歇息片刻,他们继续狩猎,不负天意下午又猎得一只麋鹿。
傍晚,众人陆续归来,或满载而归或收获平平。
天子帐前支一口大锅,皇帝正在煮饭以示皇家恩德。
所谓煮饭不过走个形式,生火切菜调味等都不需要皇帝插手,只需拿饭勺搅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