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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2 / 4)

远的天穹。

脸色青白的男人一副病容憔悴的虚弱模样,苍白得风一吹就能散,可他的脑子里却容得下比熔浆更炽热的地狱、比严冰更厚冷的风雪,云寻怕他,又不得不克服这种恐惧近亲他,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她就有接近的机会。

陀思妥耶夫斯基构画他亲自导演的毁灭与创造的话剧,期待着恐慌与疯狂碰撞出激烈而璀璨的火花的盛大,心里的喜悦和激动在平淡而苍漠的表面里起伏张扬。

回去的路顺风,云寻的长发迎着面颊拂过,混乱了视线,她眯起了眼躲避着翻飞的长发,左扭右转着脑袋在发丝间隙里寻找出路。好在回去的路少女十分熟悉,哪怕挖掉她的眼睛也能绕回去。

在少女扒拉着糊在脸上的头发的手,男人弯下身从云寻的口袋掏出钥匙,这个动作吞咽着说不出的亲密,可两人对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都没有任何心跳剧烈的悸动,呼吸的交换于他们来说太平凡,点不燃早已不再毫无心事的眼里摇晃的喜悦与羞涩。

钥匙听话地拨开锁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体埋入玄关打开灯的刹那,桌上厚重的凸起的阴影让他下意识地往身侧一瞥,半寸余光不出意料地捕捉到云寻那一刹的僵硬,少女琥珀瞳中倒映着餐桌上摆放的一架录音机,迷茫与警惕在眼里交错。

残破的灰色录音机很笨重,上面浮着擦不掉的灰尘,收缩的天线被折断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上前按了出卡键,里面塞着一卷磁带,他取出磁带左看右看,很朴素的透明磁带盒,没有标签没有油性笔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谁放进来的?出了趟门回来时发现多了个东西正冲着自己,这就真够可怕的。云寻走到门口查看了一下锁,放东西的人在没有撬锁的前提下溜进来了,可果戈里现在应该在横滨蓄谋搞事啊,她瞥了一眼注视着磁带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男人将磁带放了进去,按下播放键,随着磁带的滚动,感应电流在扬声器中放大,长指甲抓过平整墙面的渗骨声音撕开了这圈磁带的开端,云寻僵硬着脊背忍受了这种抓滑的嘎吱又呲呲的声音三分钟,一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抿着唇明显也不好受。

稍后而来的滋滋作响的杂音像信号不良的通常反应,夹杂着一阵断断续续传来沉重的呼吸和轻重起伏的咳嗽声,呼吸声叠着咳嗽声,仿佛封锁在时间停滞的记录中的病入膏肓的千岁老人铆足了劲地妄图冲破这盒磁带的封印。

五分钟后,迎来一声突兀高昂的尖叫,然后又被杂音覆盖,这盒磁带在喘气,随着脚步声和水珠滴落声的来临,最终吐出了两句话。

“何を言うべきか分からな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虚弱成年女人的声音,艰难地喘着气。

“Oh, I see.(哦,我知道会是这样)”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气息稳健声调均匀还带着点刻意为之的沙哑,是熟悉的声音。云寻听出来了,这个人是无真,可她还是表现出一无所知的迷茫。

接下来磁带读完了,录音机不转了,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想不到磁带里只能听到短短的两句话,可回味着滋滋作响的杂音,更加显得诡异。

“啊?听出什么来了?”云寻抬眼望向窗外,一片苍茫寂然,只有附近房屋的窗内囚禁着温馨的灯光。

“……大概,问话的人能听懂日语。”陀思妥耶夫斯基咬着手指,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带着不确定,仅凭两句话就判断出一个事实并不容易,可对话发生的地方他一清二楚。

就在东南沿海的一座小岛上,云翊寥的地盘,越是不为人知的地方,越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男人轻咬着手指,幽森眼底掠过隐秘的晦暗。

“你又怎么确定谁问谁答呢?”哦,其实陀思妥耶夫斯基刚才在思索的问题,云寻已经察觉,可她从口中说出来,多了些嫌弃的轻视味道,这让男人阴凉地移转视线投向女孩。

森冷的视线让云寻不得不咽下自己说的话,那双颜色漂亮的润透眼眸盈满了坦然的歉意:“好吧,我不该打断你思考问题,更不该把你思考的问题说出来。”

识时务的女孩讨人喜欢,这样敏锐的眼光和迅速的反应能力同时也是可怕的,云寻能读懂一个人的想法,每一次视线的交错都致命。

今晚,这一盘磁带成了两人心底的谜团,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深究,放弃信息想通并不代表着放弃思考,在两张不同的床上的人各怀心思,陀思妥耶夫斯基悄悄下了楼,灯都没开,熟练地摸到书房开机,在这台电脑里,他能找到一些线索。

可比调出监控的方法更快的,无疑是安排在这儿的部下们,通讯器亮起请求通话的信号灯,接通后的通讯器滋滋地闹腾了几秒,对面传来一阵轻咳,像是被灰尘呛到了。

“老大,坐标给你了,我确实看到阿法那西耶维奇拿着个录音机进了屋子,现在我们正跟踪他。”这人嗓音低沉,他的话每个词都像是连在一起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从书房出来的男人抬头望了眼台阶的尽头,楼上很安静。

就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出门的第三分钟,躺在床上睁着眼的云寻被突然推开的窗户吓到了,窗帘如鬼魅的衣衫纠缠飘摇,她迅速翻身下床、撒腿跑掉。

“回来!”一双手扒着窗户翻了进来,烟酒熏哑的嗓音带着粗砂的质感,勒令中却藏着几分捉不住的亲昵与宠溺,这样的熟悉让云寻收回了脚步,Saga不会杀她。

站在云寻眼前的女人挡住了窗外月光,亚麻灰的头发长度连肩膀都遮不住,乌黑的眼珠像是从黑夜里滚了一圈才镶入眼眶,尽管她眯着眼懒洋洋的,高颧骨,狭长吊眼,显得她强势又不好相处。

可云寻对面前的女人一点儿都不排斥,看到她时候还有点儿少见的欣喜与雀跃,连琥珀瞳都被点亮了,“凌晨好啊~”

“楼下的录音机你听了?”Saga的脸色并不好看,面对云寻她却无论如何都强硬不起来,她喜欢的女孩啊,怎么舍得凶她一次,这回的质问露出底气不足的心虚。

少女神色未变,浅笑悬在唇畔,眼底明润沉浮着被挡住的月色,她拿起丢在床尾的外套穿上,“可只有录音带并不能体现出什么来不是吗?不管你站在哪一方,只要你觉得没有错,那就没必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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