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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1)(2 / 5)

绒毛都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头柜上,真实无可挑剔的人性化服务,礼貌客气地指摘不出半点儿错误。

松软的羽绒被和记忆棉的枕头,呼吸间涌动着淡淡的铃兰与清梨的淡香,身上透着植物气息的柔软棉麻布料,他扭头,玻璃外轻而易举可以触碰到的湛蓝天空,离远走高飞的自由仅仅数步之遥。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我对你而言是特别的,尽管同时也是残忍的。毕竟当时的血腥场面让你很惊慌。”男人的视线很清冷,萧瑟又寂凉,偶尔会飘起短暂的冬夜里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他苍白的病态下或许从来都没有和善的一席之地。

云寻停下了指尖对键盘的啄击,从水果篮里抽出一根香蕉从左手换到右手,再换回来,她自带二分笑意的声音很轻:“是什么时候来着?”

轻皱的眉心转动回忆的齿轮,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候,“哦,是我从荒岛出来的时候。那会儿正好月见山知枫托你找我,顺便杀了我。”

“嗯嗯,不过可惜了,你还活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起拴在床头的铁链,优质大马士革钢,花纹精致,每一个链环上都雕着弯曲的藤蔓。

从荒岛被安德烈·纪德拎出来后就被丢到了高加索地区,经由Saga接手途径莫斯科却遇到月见山知枫半路阻拦,云寻逃离的时候撞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她觉得神色冰冷的这个半大的男孩有点可怜,就拉着他去了教堂对他说:“你可以请你信仰的‘神’赐予你承受一切的勇气,如果没有信仰的话,就向你自己许愿吧。”

只是后来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来得及杀云寻,就被打断了,安德烈·纪德和Saga带走了她,来到了c国,见到了秦夜弦和姜丞柠。

一只欧亚喜鹊不知从哪一条树枝上跃起,飞过卧室外的床,回忆按下了暂停键,云寻慢条斯理地剥开香蕉咬了一口,右手捏着一只芒果掂着重量,“你怎么知道我想起来了?”

这样淡然含笑的语气就像说着事不关己,铁链晃出一声哐当,“果戈里去月见山知枫那里偷蓝珀发现已经被人偷走了,云无蔽确定了那块蓝珀不在这个世界上,他说你肯定想起来了。”

所以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来刺激刺激云寻,可女孩却笑了一声,她还嚼着香蕉,歪着肩膀探出头,浅木色的长发从后背滑散下来,琥珀色的双眼流动着澄澈却勾人向往的阳光,浅笑纷纷亦如绿草间的小星辰般淡绵。

知道这段事的人都认为过去的血腥是云寻宁愿烂在心底的可怖噩梦,曾经的残忍、痛苦、血腥撕裂了再次愈合的伤口,反反复复该有多痛,鲜血刺痛伤口,回忆里的尖锐哀嚎、歇哑的咆哮,精神的折磨伤得更加深刻。

云寻这种乖巧又纯简的任其探寻的样子陀思妥耶夫斯基见过很多遍,他总是无奈的,面对不会撒谎却每次都能算计到他的女孩,残忍和玩弄也会多出几分感慨,这个狡猾又巧妙地包藏着凶戾的女孩怎么毁都毁不掉呢。

两三只灰蓝色的茶腹叼着嘈杂的“笃笃”声路过二十一层外的天空,飞往山中的老树,阳光青睐少女,她的城府没有丝毫的阴霾,连算计都干净得不可思议,就是这份心机,陀思妥耶夫斯基多次想要杀了她却又想留为己用,然而很遗憾,没有合适的笼子来囚禁云寻。

“你这么做会遭到报应的。”冷淡的声音漂浮着雪花的柔白,铁链哗啦的声音在寂静中搅动,敲响沉重而冰冷的警告,他暗指会报复这个不像样的“囚禁”。

“这为了防止你乱跑,万一又像昨晚出了人命了呢?”含笑的声音清新,云寻收回了脑袋,继续着电脑前的工作,现在云氏已经回到正轨,云寻的那条产业链也开始收益。

“小朋友。”陀思妥耶夫斯基用法语这么喊她,总能让云寻听起一身鸡皮疙瘩,“云无蔽把库存现金转给了我,却想不到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知道云无蔽已经从c国回来了,也知道老人已经瘸了只能坐在轮椅上,云寻挪动了鼠标,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他应该高兴,后继有人了。”

看着长大了那么点的女孩坐在电脑前耐心地应付着枯燥呆板的商业文件,陀思妥耶夫斯基停下了对铁链的研究,视线淡漠地落在她空荡荡的胸前,感受到这束视线的云寻迅速瞪睇了一眼,男人挑眉,抬头望着纯白的天花板,晃了晃手臂,铁链又一阵响动,“CON AMOUR,这才是幸福。”

哦?专心致志才是幸福?云寻暗自不屑地哼笑一声,专心与坚持,是她十多年来从来都没做过的事情。更何况专心致志还是被逼无奈的呢!

“听说——你外公在医院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男人又晃着铁链,拇指摩挲着藤蔓,赋予春冰裂迸的温度。

“嗯,多米尼克雇来的杀手推的。”云寻很坦诚,她坑的多米尼克和云无蔽,顺手把云氏集团内换走了一波人。

想想多米尼克小看云寻的后果,帮人家云氏集团扛了的云无蔽黑料被抛那段腥风血雨,现在却被云寻抛弃,甚至还打上了官司,塞维圌尼夫人起诉多米尼克雇杀手暗杀云无蔽,一个小小的没有强大背景只沾着老板鼻息活的男人怎么可以比得过名声显赫的贵妇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陀思妥耶夫斯基动一下,铁链晃三下、四下、五下,他可不想在这张床上呆太久,床铺柔软却不空荡,有一种承托的力道让身体处于十分舒服的状态里。

“别急,等德米特里耶夫来接你了我再把你们送走。”云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电脑中的文件上。

噢,德米特里耶夫,他的下属,曾警告过他云寻不好惹,曾监督过云寻解决云无蔽线人的工作,男人靠在床头,垫起几个靠枕放在背后,直起的身体将视线堆高,“嗯……你给他唱过喀秋莎,他夸你唱歌好听。”

“啊?”云寻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德米特里耶夫的监视下还为他唱过一首歌,思维在这个时候接不上,她敲打键盘的手指不知道已经停了多少次了,“哦!”

突然一个雾霭霭的早晨闯入脑海,她去山里逛逛,德米特里耶夫跟在身后,那个时候她看见了一只落在细枝顶端的胖乎乎的北长尾山雀,一想起这只山雀,少女的嘴角就带着点无奈和沉默,连明亮澄澈的眼底也蒙上一层钝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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