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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1)(3 / 5)

“我那是唱给北长尾山雀听的,圆溜溜一只尾巴长,我想捉了摸一下。”

说到这事情就来气!原本还浮着浅笑的脸垮了一下,干脆关了电脑坐在椅子上按摩起指关节,“你那个手下有点笨,把山雀吓跑了!”

“带个□□,不会飞的鸟逃不掉。”陀思妥耶夫斯基向来都是以达成目的为第一标准,不过不择手段说起来太歇斯底里,运筹帷幄来形容也并非那么轻而易举。

“死了多没意思啊,还白白浪费一颗子弹呢。”云寻让皮椅挪动,滑到了桌角,她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的,笑音一转落入呼吸中,男人想靠近的话题中心向他打开。

“俄罗斯联邦安全局里的异能者资料你还想要?”虽然说“霾”手中的那一份不一定准确。

“作为你杀了我那么多下属的代价,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陀思妥耶夫斯基靠在床头眼神迷离如夜雾,隐藏在雾后的枪口带着危险而沉重的火硝味。云寻在解决云无蔽留在死屋的线人的时候,反手把忠于死屋的人也给坑了。

“的确不过分。”自知理亏的云寻打了个哈欠,手指刚碰到芒果巴伐露的包装,想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睡了这么久没有吃东西闻到芒果的味道可能会恶心,又收回了手。这个动作落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眼里,真是个乖巧的小女孩,这样的乖巧将别有用心包装的看起来很单纯。

窗外天空晴朗,飞鸟羽翼下的绒毛被风垂落,盘旋着飞向远方,在即将触到阳光的刹那又消失不见。陀思妥耶夫斯基眯起眼看窗外高高在上的阳光,他喊了云寻的名字:“埃理诺。”

“嗯?”云寻撑着下巴又打了个哈欠,她最近没怎么睡好。陀思妥耶夫斯基接下来的话无异于拿着一把刀把她所有伪装的皮毛撕裂,那样清冷声音中的笑像是冰凌相撞,“猎物的挣扎会引起猎人施圌虐的兴致,如果猎物不挣扎,猎人会选择简单的宰杀。所以你故意很听话……”

只是想让猎人丧失施圌虐的兴致。

琥珀色瞳孔狠狠紧缩了一瞬,云寻一直都明白,很早之前就是在他看透一切的注视下演着戏,他的配合更像是某种好心的怜悯与施舍,等着她回头的报答,最好献上一切、毫无保留。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声轻快的笑意划开一室轻易打碎的冰凉,陀思妥耶夫斯基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侧靠在靠枕上,他盯着云寻不曾变过的轻笑,眼底闪过凋谢的趣味,颓散又诡谲,“如果猎人的兴致并不在对待猎物的手段,而是猎物本身呢?”

冰凌划过冒着热气的心脏,破开血涌对的鲜红,荒洪流泻、枯木摧折般的惨烈剧痛顺着一种恐慌沿着落空的思绪盘旋而上。有一片雪花慢散闲适地落在顶峰,意料之外引起了一场轰然雪崩,云寻心脏骤缩的频率几乎要让她大脑缺氧,她无法拿捏现在该站在什么位置来和他谈。

那双清澈湿朗的琥珀瞳凝固了半分的疑惑和惊慌讨好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躺在床上的男人嗅着云寻轻抿了抿唇,挤出一丝轻笑:“我以为你是来找我外公的。”

因为说谎而瞬间发红的脸出卖了从来都不会说谎的女孩,她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了什么而来。

慌了,乱了,拖延时间、调转话题的借口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又牵强得可怜,陀思妥耶夫斯基笑笑:“不,专程来找你的。没想到你这么热情,还不愿意让我走。”

铁链被晃得哗啦乱响,男人摇晃手臂的力度带着轻巧的暧昧韵律。云寻不再说话,她没有任何的退缩,往前总会有策略的,后退无异于放弃了创造一种选择。

那双酒色混合着夜雾的眼眸滴落了冰冷的毒药,平和纤弱之下的视线异常锐利,直直剖开一切实质或虚掩的遮挡,或是看透,更像是理解,不仅连你下一秒的动作都知道,甚至是你为何这么做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锐利到刺眼的视线让云寻反射性地逃避,危险到来时本能地想要离开,但不知为何双腿无力。

某样自身的嚣张本能正张牙舞爪地按住云寻并且骄傲地仰头告诉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纤瘦弱小是构不成威胁的,不要慌。可那副病态的苍白包裹着足以撕裂世界的地狱,造成了他柔弱无力的假象。

费奥多尔的危险程度啊……就算是地狱,阿撒兹勒、撒旦都不敢收他,他比地狱更地狱,哪怕有为这份不幸运承担的觉悟,也无法另当别论。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来挽回落败局面,手机的震动阻拦了云寻,她叹了口气接听:“是我。”

“我出去下,有事按铃喊秘书,茨维塔耶娃。”云寻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电铃,她接到了塞维圌尼夫人的电话,必须要赶过去一趟,因为真的痕迹,是关于“霾”的监巡者昨夜全部死亡的事情。

享受着舒适大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床头柜拿起了绒帽,眼底裂开丝丝微笑,凛冽得不含嚣张与锐利却足够冷漠,像幽灵与鬼魅在地狱凝视枯骨般习以为常。

茨维塔耶娃和云寻在一家剧院里相识,云寻恰好拦下了她的自杀,并提供一地居住,给予这位孤傲、刚烈的女人创作浪漫的空间,云寻愿意去理解她、与她交流,这为侵入茨维塔耶娃的感情提供了捷径。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莫斯科的时候就搜罗过云寻的资料,以埃理诺为名的少女混出了小半个世界,玉雕摆件底座的开发价值被极大挖掘,形制和内涵上有了更远的延伸,但是近来,云寻把木材的交流从西伯利亚转到了缅甸附近。

翡翠场口原石和底座木材顺带批发的吗?这么草率怎么行?陀思妥耶夫斯基本来准备好一手坑云寻的计划在她把木材的目光放到热带硬木的时候就泡汤了。

对茨维塔耶娃提不起兴趣的男人在云寻走后钻进被窝继续睡觉,室内的空调温度正合适,把浪费在横滨的精力填满。

背部灰褐色的欧亚鸲一点儿都不怕生,褐色脚爪勾着二楼栏杆啄食着盒子里的小浆果,云寻一来就看见麻雀大小的鸟儿在浆果里挑挑拣拣,挺着圆滚滚的灰白肚子,从额头到胸前的橙色为朴素的羽毛添了活泼的色彩。

“怎么这么寒碜?加点儿蚯蚓、蜘蛛、毛虫、蜗牛什么的啊。”云寻站在弧形的露天阳台里,顿时心疼起这些圆滚滚的鸟儿来,不吃肉的欧亚鸲不快活,机智鸟儿此起彼伏地鸣叫着哀怨,像是在应和云寻的提议。

“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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