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剑拔弩张。
张琦额头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他私下摆手,给摄影师使眼色让他掐了这一段。
戚薇妮下意识看了宁湾一眼。
出乎意料的,宁湾笑了:“好吧。”
散场之后宁湾跟着杨璐上车去酒店,杨璐跟在她身后,紧张地追问:“你们当初分开是不是不愉快,现在的关系还好吗——”许清景从没在镜头前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她一开始还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一想如果不是和平分手,以STEP的手段,下一秒宁湾就会在所有公开平台上查无此人。
宁湾说:“他就是生气了而已。”
她太了解许清景,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
宁湾就是搞不明白,洛阳她没去,能解释的当天也解释了,许清景应该比她更清楚她不是要走,他还是生气。
她手刚扶上车门,忽然一顿,回头看了眼夜色掩映中的小路。
杨璐不明所以:“怎么了?”
所有人都跟车回酒店,林湖留下来等申全州,他一个人无法决定许清景的所有事情,申全州会过问许清景生活和工作上的一切细节。
申全州从车上下来,张琦放下手头的事情过去打招呼:“申哥,好久不见。”
申全州看见他就想起来许清景完全没必要接这个奇形怪状的综艺,皮笑肉不笑:“上星期不是才在乌江颁奖典礼上见过?”
张琦也不生气,眯着眼睛笑:“当时看申哥在忙,就没上去搭话。”
申全州冷哼了一声。
他扫过林湖,林湖立刻意会,跟着他上车。
车上林湖不断推眼镜,申全州头也没偏:“有什么事直说。”
林湖想了想还是把晚上的事复述了一遍,申全州点头表示知道,他刚跟付缺从一场饭局上脱身,身上全是酒气,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跟宁湾相关的事你别管了。”
林湖将眼镜取下来擦,斟酌片刻道:“不会出事吗?”
申全州说:“工作室都解散了,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一出双方都沉默了。
“STEP最近那个新人势头还行,”申全州用平板划图,掩饰话语中的异样,“试着捧捧。”
林湖忍不住:“真的要退?”
七年,申全州跟在许清景身边的时间只多不少。
申全州合上平板,沉沉叹了口气。
下车之前林湖给申全州开门,车正好停在一盏路灯下,白光在他金属镜框上折射出锐利的冷芒。
他告诉申全州:“明天的录制在电影学院。”
八个嘉宾里面有五个毕业或在读同一所学校,拍摄地点定在学校也不是奇怪的事。
申全州忙得这时候才有空喝一口水,闻言差点把水喷出来。
他接过林湖递过来的纸巾擦嘴,一边擦一边想世界上很多的缘分,真是躲也躲不过。
同一时间,宁湾的车上坐进来了李怡。
李怡上车后将帽子取下来,露出贴在额头上的几缕湿发。
宁湾问:“你一个人过来的?”
刚要走发现后面路上跟着人,多看了两眼,发现是她。
李怡用纸擦汗,侧边酒窝很深地陷下去:“本来约好的化妆师没时间,让我过来顶几天。”
“还没跟制片老师说这事呢,宁老师把我放在一边的路口我搭地铁回去就行。”从坐姿上看她很紧张,双手规规矩矩交握,放在膝盖上。
宁湾:“你住哪儿?”
李怡犹豫地报了个地名。
“来不及了吧,地铁零点停运。”杨璐拿出手机看时间,“要不我们送你?”
宁湾想了想:“让她跟我一起去酒店,明天早上六点就要集合,她也没办法坐车过来。”
李怡看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怔怔然,宁湾升起车窗挡风,空间密闭后闻到她身上很淡的茉莉花味儿。
“你和付缺用了同一种香水?”她随口问。
李怡一愣,慌忙解释:“不是,我身上是晒干的茉莉花香包……”
宁湾回头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么仔细,像生怕她误会一样:“嗯。”
杨璐忽然想起什么,把她录制时放在自己这儿的手机递过去:“对了,黎朝喜给你打过电话,你要回拨过去吗?”
宁湾解锁,在浏览完所有消息后脸色一变。
“出什么事了?”杨璐一边拆小面包填饱饥肠辘辘的肠胃一边问。
宁湾手差点绷出青筋。
“黎朝喜和朋友在远海区开了间酒吧,出了点事。”
“被人举报违规经营。”
“远海区?”杨璐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里的租金天价。”
“不过一般市监局的人手不会伸那么长,她惹到什么人了吗?”
宁湾从牙齿里咬出两个字:“付缺。”
一直听着没有作声的李怡脸色惨白。
杨璐有少女心萌动的时候,那时候付缺的组合如日中天,她还逃课去看过路演。她工作之后见付缺的第一面,他就已经是西装革履唯利是图的商人了。
作为粉丝亲眼看见他在舞台上张狂不可一世的样子,又过十年彼此工作交集,在一尘不染的会议室客气握手,看他在不一样的领域游刃有余,再没有开口的机会。
一条无形的时间长河泾渭分明在中间。
杨璐再从别人嘴里听到付缺如何如何有能力,如何心狠手辣,短短几年间将STEP抬到如今的位置,都会忍不住想他如果留在娱乐圈会不会是第二个许清景。
可惜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
宁湾的太阳穴狠狠抽动了一下。
她和付缺还有黎朝喜唯一有关联的人就是许清景,杨璐很快也想到,担忧道:“冲着你来的?”
“你先把李怡送到我房间,”宁湾当机立断,“我去一趟远海。”
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她一眼看见形容憔悴的黎朝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