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戏剧节最后一晚游乐场露天剧院演出的邀约;椹田一朗接到的是监控网络的警报。
当年的爆/炸/犯没能抓住,但到底确定了范围,这么多年来都没能出现第二次的罪犯,现在出现在了天鹅绒町。
于此同时,栗色头发棕色眼睛的年轻女性跳下列车,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呢外套,气质温柔又灵动。
“喂?”电话接通,她左顾右盼地看着已经不熟悉的风景,“是神野吗?我已经到天鹅绒町啦,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几分钟后,栗色头发的女性坐上萨满8x8的副驾,她脱下外套搭在臂弯里,身体不自觉地倾向坐在驾驶位的女性:“说起来,神野现在是在用我的名字行动吗?”
神野夏——或者说盗版立花泉“嗯”了一声:“很快就不用了,对你影响不会太大,别担心。”
“不,我不是担心。”真的立花泉搓搓红透的脸颊,“我心跳得好厉害啊,好像自己变成了特别厉害的特工一样。”
神野夏从车斗里摸出一个葡萄味的棒棒糖递给她:“今晚是秋组首场演出,我给你留了座位。”
越野车停在街边,几分钟后椹田一朗窜上后座,三个人的目的地不是满开宿舍,是某个酒店套间。
套间里,立花泉趴在神野身上:“你的腿没事了吗?”
神野夏撩开裙子给她看外骨骼:“目前来说还好。”
椹田一朗边看平板上的监控记录边吃早饭:“十五天之后满开剧团秋组千秋乐,正好是戏剧节落幕,满开剧团傍晚在剧团演出,晚上去游乐场,你是这么打算的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
“那天晚上人流量太大了——天鹅绒町的游乐场也有摩天轮,你去看过没有?”
“没有,我不感兴趣。”神野夏从他早餐里拿出一枚包子,“那天我看住松田阵平,让他不去游乐园试试看。”
“十五天后……十一月十日?那天刚好是松田阵平生日。”椹田一朗若有所思。
神野夏帮立花泉把行李箱塞进衣柜:“他居然是天蝎座?”
“对啊,没想到吧,萩原研二都比他更像天蝎座。”
神野夏点开手机:“他有什么一直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立花泉终于换好家居服,穿着小恐龙睡衣跳到神野夏身上,和她亲密贴贴:“松田阵平?是神野的新男朋友吗?”
“……?”
神野夏满脸奇幻:“我前男朋友是谁?”
另一边。
“你说,我要是在生日当天约未来女朋友去给她哥哥扫墓,会不会显得很奇怪?”松田阵平正襟危坐。
同事抠了抠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信息量太大了我得捋捋。”
“我是说——”
“你还真敢说?”同事震惊,“你自己不觉得离谱吗?”
松田阵平莫名其妙:“共同话题不是能更好地加深感情吗?”
“你也得看看这个共同话题是什么啊。”同事痛心疾首,“听我的,过几天是戏剧节落幕,你带她去打气/枪抽彩蛋看演出坐摩天轮,哪个不比扫墓强?”
“可是……”松田阵平迟疑。
同事塞给他两张门票,用一张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语气坚定道:“虽然你脑子不好用,但脸还是在线的,结婚了记得请我当伴郎。”
松田阵平也被感染,不由得握拳:“十五天后我一定和她求婚!”
同事定了一下。
同事:“你不是还没追到吗?求什么婚?”
同事:“你把门票还我,没用的东西。”
下午神野夏回了一趟满开宿舍,她原本不打算再回去,是古市左京给她打电话,说又收到了恐吓信,并且小道具全部损坏,演出服也被人划开。
神野夏不得不披上外套回去一趟,她换了衣服换了长靴,因此身高比平时凭空多出几厘米,气势也大不相同。
古市左京带着秋组其他人气氛紧张,立花泉抖掉外套上的水珠,呵出白色的气:“什么道具损坏了?仿/真/枪?”
古市左京皱着眉头说是。
神野夏一笑:“那别用仿真的了,用真的。”
她从风衣下藏着的大腿枪套上拆下来一把伯/莱/塔,抽出弹夹后甩在桌上:“要多少把?”
古市左京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疯了吗——”
“坐下!”神野夏的笑容消失,她远比正常人要疯也远比古市左京有亡命徒的气质,一声音量不大的怒喝足矣让所有人都被钉死在原地。
神野夏环视一圈:“今晚是秋组首场演出,不会有一点意外的,我保证。”
她转身,将弹夹抛起又接住:“或者,大家现在和我说想放弃,不想演了,也可以。”
“开什么玩笑。”摄津万里激动道,“大家努力了这么久,演出就在今天晚上了。”
连一向温和的臣也说:“监督,我们不会放弃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模糊的想法,只是没有戳穿。
他们都纯善,那就我来当恶人。
最后穿到舞台上的是真的中古西装,拿到舞台上的是真/枪。
大家都被影响了,被昂贵的造价被真实的硝烟味,被幕布后随时打算将大幕落下的神野夏。
古市左京在某个时刻有一瞬间的忘词。
他向来镇定的目光此刻近乎惊疑,神野夏和他对视,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七尾太一冲上舞台,他接上古市左京节奏打乱的剧本,跪倒在舞台上,流泪如泣血:“卡彭大人!求您、求您宽恕我的哥哥,我们这一生贫弱病痛,不敢有别的梦想,求您宽恕他,他只是因为没用的我一时走错了路……”
古市左京接上戏,一脚踹开他:“卢锡安诺,去把兰斯基抓回来,我要在这里亲自审问他。”
七尾太一饰演的本杰明跪伏在地,声嘶力竭。
神野夏看不懂戏剧,此刻却忽然明白。
七尾太一是在把这场戏当成他人生的最后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