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这么以为时,昨天那个讨人厌的屠龙者又拦在了他面前。
“我还以为你半夜离开是去搬救兵,原来是去私会情人了。”女屠龙者的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昆图斯知道她是闻出了自己身上舒徽妜的气味,她身上总是很香,哪怕泡在泥地里淋了一场雨,那种清雅的香气也不曾消减过一分。
但昆图斯并不打算理会她,原本他就是拜尔德找来帮席尔的,又不是自己的委托,他不会为了这种事而过于费心费力,直接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就完事了。
等今天庄园里的人都醒了,他会找子爵和子爵夫人谈一谈,要是不肯谈,他也不介意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坏了他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他现在心情好,暂时放过她,所以她最好祈祷以后别被他碰到。
“就你们这些人,对付起来还需要救兵吗?”说完也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昆图斯快步离开了。
他回到了和席尔一起住的那个小房间,席尔正焦急地等待着他。
见昆图斯回来,席尔即刻上前说道:“昨夜你走后,子爵和婕列娜去了主楼,子爵直接回了房,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婕列娜则在庄园附近巡视了一圈,似乎是去找线索了。”
“婕列娜?”这应该是指那个可恶的女屠龙者,但昆图斯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席尔点点头,说:“她是潘奎斯家的人,就是之前流传很广的那个由女巫转化为屠龙者的婕列娜·潘奎斯。”
潘奎斯家是西大洲享誉盛名的女巫家族,在屠龙者出现之前,一直都是女巫帮助普通人类抵抗恶龙,而潘奎斯家族则是其中最古老的女巫族群之一,她们有自己独特不外传的巫术和药剂,出自潘奎斯家的女巫几乎都是个中佼佼者。
而女巫一向不会将秘术类的药剂轻易使用在自己身上,也很清楚成为屠龙者的后果,所以此前还从来没有女巫进行仪式变成屠龙者的,婕列娜是头一个。
据说她成为屠龙者之后很快就传出了好名声,虽然没有强大的武力功底,但加入了一个还算有名的屠龙者小队,通过与队友配合用上她那些女巫的把戏也能在击杀怪物时屡出奇招。
可昆图斯并不认为她会是个什么优秀的屠龙者,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一向看女巫不顺眼,除了购买药剂之外并不和女巫有过多接触,但更多的是婕列娜能屠龙完全是靠着队友的帮助,她本人却从不掩饰自己那不符合实力的傲慢与自大。
“难怪,那个女巫经验不足技术还差劲,昨天要不是她,今天我们就能拿钱走人了。”昆图斯愤愤地说。
席尔也觉得不太好意思,是他向拜尔德求助找昆图斯来的,他也知道昆图斯现在不能太抛头露面。昆图斯早有声名在外,虽然没几个真正能认出他来的,可在马特莱纳境内始终都不算安全。
“其实现在已经锁定了目标,只需要看住子爵夫人就行了,就算她一个人变成狼人我也能应付,还有那个婕列娜也在,不如你先回去吧。”席尔真诚地说。
昆图斯看着他,虽然对他的提议有些心动,但他也是有原则的人,既然答应了这事就要做到底,况且整件事已经清晰明了,只等明天的月圆之夜了。
“不碍事,我本来是想回索戈利的,反正从康塔林去索戈利也方便,耽误不了多少事。”
见他拒绝,席尔也不再推脱,只是感激他的仗义相助。
波约酒馆今日又挤满了人,老板新请来的歌女正唱着吟游诗人伊莎贝拉的诗歌《风暴之窗》,有人在一旁弹奏鲁特琴为她伴奏。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拜尔德倒是难得不在这里,他曾托人告诉舒徽妜自己家中有事,有什么问题可以叫酒馆的侍者过去找他,可舒徽妜本就不太想与他过多接触,更没有需要他的地方。
本是想继续翻看那些大衡药典书目的,可还没等她静下心来看多久,敲门声又将她打断了。
舒徽妜疑惑地打开房门,发现门外的人一身酒馆侍者的打扮,可现在并不是侍者该来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唤人来。
“怎么了?”舒徽妜询问。
那侍者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块点心和一壶热茶。
与大衡的茶点不一样,西大洲的点心十分甜腻,那茶也不是舒徽妜常喝的种类,她有些喝不惯,所以一直不太喜欢这里的下午茶。
侍者说:“这是我们后厨新出炉的点心,老板说您是他朋友带来的客人,特意请您尝一尝,要是有什么建议,也可以告诉我,我会转告给后厨的。”
他这话还真不好拒绝,舒徽妜只得让他进来。
侍者将托盘放在了靠窗边的桌上,告诉舒徽妜要收拾时叫他就行,随后退了出去。
桌上的点心看起来做得还挺精致的,舒徽妜反正也闲着没事做,干脆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甜到发腻的口感在嘴里散开,齁得舒徽妜喉咙里都有了些不舒服的干涩感,她赶紧倒了杯茶,试图将口中的怪异感觉压下去。可茶刚进嘴,没过一会头部就感到一阵刺痛,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舒徽妜吓坏了,她想开口唤人来,可喉咙里的异样感并没有得到缓解,张嘴只发出了低低的沙哑声响。
感知到情况不对,舒徽妜挣扎着起身,想要下楼人多的地方去求救,但为时已晚,门外站着的侍者打开了房门,几个面带凶相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一把扛起她,将她带走了。
头晕脑胀间,舒徽妜只感觉到她被他们从酒馆后门悄悄带走了,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眼皮越来越沉,终是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