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酎浓(1 / 2)

帝后从沧州凯旋而归后,全天下最高兴的人是酎浓,母后的心在长安安定下来,她又是有母亲的孩子了,但是母后对她的态度并没有比从前热络,母后愿意召见她时,她才能步入承乾殿。

她并不介意,母后是大秦最美丽的女人,能见到母亲时,她爬上母后的膝头,搂住母后的脖颈,拼命往母后颈窝里贴,嗅母后身上的气味,这就够了。

父皇说的话是真的,母后好香,有次她去宜政殿去找父皇玩,朦胧的纱帘后,父皇就是这样对待母后,说母后好香的。

母后坐在御案上,眼睫垂得很低,脸唇绯红,母后从来都是冷面美人,她第一次在母后脸上见到那种神色。

她起跑,冲破纱帘向父皇和母后跑去,他们两人慌张得手足无措,匆忙分开,父皇低咳了好几声,转身坐在南窗下看起书来,母后下了御案,一言不发的走了。

她望着母后的背影,甚是奇怪,走近父皇仰脸问,“父皇,你和母后在做什么呀?”

父皇扬了扬手中的书,“朕在教你母后读书。”

酎浓盯着书页,皱了眉。父皇在撒谎,他书都拿倒了,而且母后学识渊博,根本不需要父皇教授。但是,她没有去细究,年幼时,能够占据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有很多。

她拜师学习,骑马射箭,带着父皇赐给她的一只鹘去狩猎。这些事情都是在宫内进行的,她能够出宫的次数很有限,她不想囿于四方宫墙下长久度日,于是去宜政殿去请父皇开恩。

父皇正伏在御案前理政,她不打扰,坐在父皇对首的塌上乖乖等着,入夏了,天热,晌午又吃得饱,她越等越困,等得歪下身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父皇的声音惊醒了,刚睁开眼,就瞧见父皇把一本牒文撂在了地上,“回去给朕重奏!今年风调雨顺,减什么税?周益!你怎么敢的?!”

周益是江南道进奏院的奏事大人,负责向永裕帝呈报各州县的民情,他一行礼,膝盖重重跪在地上,满口请罪之辞,“微臣惶恐!陛下息怒!”

父皇一拍桌案,眼见又要喝骂,一旁有人伸出一只手腕,轻轻搭在了父皇一侧肩头上,父皇欲言又止,最后沉默下来。

酎浓这才看到母后也在,她睡着后,塌上的垂珠帘栊被放了下来,隔着烁烁珠光的间隙,她看到母后空余的那只手拎着手绢偷偷在周益面前摇了摇,周益的余光捕捉到一抹乱影,慌忙收拾好腿脚,退出殿外去了。

酎浓替周大人松了口气,然后就见父皇母后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谁也不说话。父皇一手撑在下颌,满脸怒气。母后垂着眼,静静望着他,随后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下下来,为父皇添了口凉茶。

父皇脸上的愠色有所消减,但还是无动于衷。母后迈步走近那本牒文刚要蹲身,父皇从龙椅上起身,拉住母后的手腕,拉她回眸。

母后退了一步,让到一旁。父皇经过她,自己弯腰捡回了那封牒文,靠坐在御案旁质问,“安安,你怎么总护着他们?”

母后走到他面前,一手捧起父皇的下颌,一手擦他眉间的汉意,反问:“秦怀业,你为什么总爱发火?”

酎浓被母后的话撼住了,全天下好像也只有母后胆敢拿“秦怀业”和“你”来称呼父皇了。

父皇要说话,母后不让,“江南道的牒文陛下仔细看了么?陛下总是发这样,只看到减税二字就发脾气,我仔细看了的,牒文里申请减税的只有一州的刺史,容州今夏雨水多,许多田地都被泡毁了,容州刺史深究细研,做了救灾的册本,附在整个江南道的牒文后面,陛下一眼都不看,就起火甩脸子,你怪周益这个递话人有什么用?把人家惹怕了,看今后谁还敢在陛下面前张嘴?下情不上达,陛下做你的好皇帝去。”

父皇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母后冷了脸,手绢摘下来,不给他擦汗了,父皇抬眉看她一眼,满脸的不服气不情愿,可嘴上还是服了软,“朕不气了,随后朕再传他,这回仔细看。”

母后浅笑起来说:“陛下喝些凉茶消消暑。”

酎浓听不懂父皇母后之间的对话,但她知道父皇被母后哄好了,大概跟母后一口一个温柔的“陛下”有关。

母后去端盛放凉茶那只碗,父皇不让,拉她的腰带,把她拉到面前,“乏了,安安陪我去休息一会儿?”

母后脸又红了,拒绝道:“不好,我嫌热。”

父皇环住母后,又凑近母后的颈窝,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很低,“就一会儿,一小会儿。上林署方才才加过一回冰。”

父皇母后要是去后殿休息了,她的情愿一时半会儿就没着落了,酎浓赶忙跳下塌,把珠帘惊扰得噼里啪啦,往前冲去,“父皇!父皇!浓浓有话跟你说!”

于是相同的一幕重复上演,父皇母后慌张得手足无措,匆忙分开。父皇坐回龙椅,母后这次还没来得及走,她就开始讲话了。

她想不受阻碍的出宫。

父皇听了她的请愿后,当场拒绝,“宫外危险,浓浓还小,不方便出宫的,等浓浓长大以后再说吧。”

可是……

她刚想开口,想起教习她的宫人的话:“圣上是万乘之尊,即使是殿下,即使圣上疼爱殿下,殿下也不能回驳圣上。”

“回驳是什么意思?”她问。

宫人笑道:“就是不能同圣上顶嘴的意思。”

她委屈失落地垂下眼,父皇疼爱她,为什么不在意她的想法呢?

正在这时,母后的手绢闯入了她的余光里,轻轻摇着,她抬头看向母后,母后并不是和颜悦色的样子,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她想起方才的周大人,心中有所悟,有样学样,在母后的导引下退出了殿外。酎浓站在门边开心的笑了,母后摇摇手绢,就能救周大人脱离困境,那也一定能帮她解决烦恼吧。

果然,她的猜测应验了,次日,父皇就下旨命花鸟司将她随扈,在她出宫前往任何地方时,确保她的安全。

之前,上元节出宫瞧灯笼时,就是花鸟司随扈她的,她喜欢花鸟司的官员,尤其是那位花鸟司司长常哲常大人。

花鸟使的官服很漂亮,这下她又能见到他身上的花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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