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有时是一些少见的玩具,起初邢秋恩要求她空手来玩就好了,无奈说不动,就只好放弃。
两人在着数不清的年岁里,逐渐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他们默契的不揭穿彼此。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六年的四季。
这一年的开春,邢秋恩的母亲走了,一个突然而来的传染病夺走了母亲的生命。
这个传染病来的十分可怕,最开始会吐出一点血,在半日内就会昏厥倒地,再然后血堵住后口腔,最后失血过多草草地结束生命。
这个可怕的传染病令一个平衡的家庭变得摇摇欲坠。
守夜完,麻木许久的父亲忽然问他:“再过几年你想个办法,娶到林柔光。得到林家的权力,我们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邢秋恩不语,他知道父亲在想什么,父亲一辈子都在为了钱两奔波劳碌。
他望了望四周,这里所有布置都是林柔光安排妥善的,这么多年,邢秋恩始终没向林柔光要什么,她们很默契将彼此视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爸,我真的做不到。”
邢秋恩直言了当,不希望父亲再虎视眈眈地盯着林家这块大肥肉了。在父亲烧纸钱的时候,邢秋恩已经做好了决定。
林柔光在一个月后找到了邢秋恩,那时的他正在整理行李。林柔光站在门前,面带忐忑,她前不久刚被家里安排了相亲,此刻面对邢秋恩,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她一直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
他习惯有她陪着,她是世界上最管用的镇定剂。
“秋恩,你,你要去哪儿?你收拾这么多衣服干粮,是准备出远门吗?”
终于,林柔光开口说了话,声音依旧柔和。
“是,我准备当兵去了。”邢秋恩给行李打包好才转身看向林柔光,一个月不见,她又变得漂亮了。
反观他自己,一个月经历了生死,眼中早就没有光了。意识到这点后,邢秋恩就变得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林柔光注意到他变了。
“那,我怎么办呢?”林柔光挪了一步,挡住门口,“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走了,我就没有朋友了。”
邢秋恩淡笑了下,挎上行李,他转身看到了她身后的父亲,年迈的父亲手里挑着扁担,佝偻的身子套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短袖,父亲认真地看着这里,嘴上的胡渣似乎动了一下。
再然后,邢秋恩的视线转移到林柔光身上,她这么美,衣着打扮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但这次他不再爱慕她的脸蛋。
林柔光身上的衣服像一个漆黑的深渊,不断的吸引着他,父亲忽然走过来,用衣服擦了下手上的灰尘。
林柔光和父亲闲聊的间隙,邢秋恩目不转睛的望着二人,这一刻忽然懂了,父亲到底在坚持什么——地位。
参军的路上,林柔光送了他一段路之后,就站在汽车旁,恋恋不舍地看着他,邢秋恩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一眼,林柔光还在原地。
她已经哭了,从拿出手帕的那一刻起,她就哭的稀里哗啦了。
邢秋恩知道她是个怎样的性子,他放下背包,小跑几步朝她而去,抱紧她:“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他贴着她耳边,用温柔的语气让她等着他,而后眷恋般的抱紧她,鼻息之间都是她的味道。他拼命想留下这拯救他的气息,但是时间无情。
从他离开那个村子到现在,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参军八年,邢秋恩早已变成一个男人,他稳重,因为作战需要沉得住气,他冷漠,这八年见识了太多的生与死。
二十二岁的他被贵人提携,成为了一个连长,此刻他要率领一个连去开辟一座旧皇宫脚下的小城市。
很久很久,没有进城了。
邢秋恩从马背上下来,扫视一遍这里的环境,不过八年,这里倒变得愈发昌盛了,想必是林家管制有理。
林家本是这座旧皇城里的贵族,不知何事搬出了皇城在附近安了家,或许是因为贵族的原因,思想跟做法都比寻常人家更加顾全大局。
但眼下这番,并没有达到上级的要求,邢秋恩停在一座洋房宅子前,注视着。
小时侯他会帮父母跑腿买一些药,因此会进城,那时最繁华的地方只有这座洋房的周边,其他地方依旧是一片荒凉,一个不毛之地。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阶层,而势力,在无形中控制着这座小小城市。
在门口站了片刻,邢秋恩准备计划着要如何揪出整治这里。以林家的势力哪怕时间久点也可以将这里的管制的很好,但很显然,林家有心无力,有另一个势力阻止了他们——山贼。
第二天他清点好人数和作战计划:“各位,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是一群势力十分强大的山贼,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我相信,我们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打败他们!”
无需他过分鼓舞,手下就已经慷慨激昂了起来,他们都是信服他的才愿意一路跟来的。
打山贼是一个艰难行动,山贼的栖息地在远处的那座大山上,邢秋恩儿时无意闯入那里,差点人财两空。
天还未完全亮,邢秋恩方就主动发起攻击,用游击战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帮山贼好日子过惯了,面对突然的攻击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与此同时邢秋恩花了一个上午占据了山脚下,将山贼逼退在山顶。
后半夜这帮山贼才真正的认真起来,几个哨兵在转身的功夫被割了喉,看守的枪手被山贼里的狙击手一枪毙命。
只是一个晚上,邢秋恩引以为豪的围剿计划被打的零零散散。
在他重新制定计划之时,林柔光出现了。
八年未见,她还是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邢秋恩简单和她打完招呼后继续制定计划,可林柔光走了过来,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普通一个动作,就令他无心规划。
不知过去多久,林柔光才开口:“你说过,让我等你的。如果不是我朝人打听,你会一直瞒着我,直到剿灭山贼后又离开吗?”
“秋恩。这八年……不,这些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林柔光双眼红红的看着他,邢秋恩却忽然想起了父亲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