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回头瞪了一眼魏清,“这个你都知道,你该不会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你这样说话真的会让人觉得恐怖!”
魏清笑了一声,随后便打算下床洗手,他顺带将红花油的瓶子也放到了桌子上,以免李秀秀一会撩被子时碰倒。
李秀秀说:“爷爷奶奶去世后我便没有家了嘛,我就找了个最喜欢的城市定居,那个城市就是我的家,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流浪的猫猫狗狗都是我的宠物,我喜欢下雨下雪的时候到处走走,那样的生活我感觉非常的满足。”
魏清准备出门时便听到李秀秀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他脚下的动作一顿,随即回头看着她说:“秀秀,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李秀秀冷哼了一声,她伸手将汗衫拉了下来,“小屁孩,打蛇随棍上是吧,你想得到美,想做我的家人,还没问过我同不同意呢。”说完,她便一撩被子缩了回去。
清晨,李秀秀吃过早饭之后便哼着小曲回了屋子,她翻了翻原主平常穿得衣服,从其中找到了一件青果色的格子小褂,套在棉袄外面刚刚好,随后她解开一早梳好的头发,重新辫成了两只麻花辫。
“你在干嘛?”
李秀秀一边绑着麻花辫,一边看向门口的魏清,“我在梳头啊,你看不出来吗?”
魏清蹙眉,“我觉得你那个方法不可行。”
李秀秀不以为然地说:“你要是有更好的方法也可以说出来给我参考参考嘛,你又不说话,以为自己是哑巴吗?”
魏清走到李秀秀身旁,他俯身撑到桌子上,“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是你能不能换个法子,你的方法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李秀秀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坐了坐,“你稍微离我远一些,有点成年人的边界感,不要悄无声息地靠近。”
魏清蹙眉,神情不解地问道:“你在害怕?你既然害怕为什么还想出那种法子来?就因为想去城里?你要是帮了赵晓娜,而赵晓娜不帮你呢?你怎么办?”
李秀秀欲盖弥彰地取过梳子理着发尾,“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即便没有赵晓娜,村子里出了这种事情也应该把那个人找出来不是吗?到时候赵晓娜不帮我,我也就认了。还有,我们认识没有几天啊,我们之间到底还是不熟的,你贸然地靠近我当然会害怕啊。”
魏清神情无奈地看着李秀秀,“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的担心是不是有些过度了?”
李秀秀见魏清脸上隐隐有些怒气,耐心解释道:“倒不是害怕你这个人,性别上的差异而已,男女之间有难以弥补的体型插和力气悬殊,而且男性普遍爱面子,我知道你不愿意的原因,毕竟我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嘛,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你会觉得自己面子上无光也是正常的,这些我都理解。”
魏清怒极反笑,“你理解这些你还去做?”
“因为你不理解啊,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李秀秀叹了一声,她拿起放在床上的簸箩准备外出,“我觉得有空还是把这个婚离一下的好,毕竟我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感情,也不是那种能够产生感情的人,而且我也不愿意受你的管束,婚姻既是枷锁又是累赘,让人心生烦闷,如果你以后需要我的帮助,我还是很乐意帮助你的。”
李秀秀说完便走了出去,她觉得跟魏清这种人说话十分的压抑,她还记得自己的爷爷也是个十分大男子主义的人,在爷爷奶奶年轻的时候,家中的大事小事都是一家之主说了算,甚至是家暴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邻里邻居都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个男人收拾自己的女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连清官都难断家务事。
而且李秀秀的爷爷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放不下身段,抹不开面子,觉得如果不这样做有失尊严,在他的认知里,李秀秀的奶奶只能做自己的附属品,而且要不遗余力地发挥出属于妻子的每一点价值,循规蹈矩着,墨守成规着,不允许与“贤妻良母”有半点的偏差。
这也是李秀秀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单身的原因,因为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是很难理解别人的想法的,不仅如此,薪资的差异也成了家庭地位悬殊的来源,是衡量家庭地位的一根量尺,即便是一个女人年薪百万,但是只要她不结婚生子,不去实现一个女人的价值,也是会有人觉得她是不完美的。
但是,李秀秀觉得当别人只把她当做一种价值,必须要去实现,要去体现的时候,她希望自己能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要去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一切的,她可以在一个时间段选择一个尊重理解她的人,生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她也可以选择去创业,南下打拼,只要那是李秀秀自己的选择,她就是愿意的。
魏清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与她原来的时代隔了一个世界几十年的光阴,所以李秀秀理解他的想法。
李秀秀闷头走到了河边,今天太阳不错,她在垂柳下选了一个阴凉处,开始纳着那双厚厚的鞋底,她本来是想着在河面上凿开冰,然后把簸箩里的东西全倒进去的,但是想起魏二婶子那副总是挑三拣四的嘴脸,李秀秀还是想规避一下这个麻烦的。
何云和李梅花结伴而来,正准备搭别人的车去镇上买点过年的年货,顺便看看有没有新奇的玩意,却在河堤看到了拿鞋底出气的李秀秀。
李梅花上前拍了拍李秀秀的肩膀,“秀秀干嘛呢,跟我们去镇上玩吗?”
“是你们啊。”李秀秀说,“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去吧,我还要纳鞋底呢。”
李梅花看了看李秀秀手上的针,又去翻了翻一旁的簸箩,“针锥呢,你这样纳鞋底,针不废,你的手也要废了,你婆婆没给你啊。”
何云伸手拍了一下李梅花,她伸手把秀秀拉了起来,“走吧,我们去镇上玩,去买把针锥吧。”
李秀秀摸了摸口袋,脸色有些窘迫地说:“可是我也没带钱啊。”
“没事,我们两个带的钱多,你喜欢什么尽管说,到时候再给我们也不迟啊。”
何云说完便拉着李秀秀站了起来,又让李梅花拿上了簸箩,三个人乘着要去镇上办事的牛车,直到黄昏才回来。
李秀秀帮两人拎了个包,到村口时才分开,她看了一眼簸箩里的针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