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想到何曼曼俩婆孙,忍不住往门口看了一眼。
她虽然刚重生回来,但她有原身的记忆,发现在她重生的前两天,何曼曼行事却有点不一样,大剧情没变,但能加快原身走向窘迫处境的步伐。
在看原身记忆时,苏萌只是有些疑惑,但在她拒绝抄笔记时,何曼曼露出的惊诧目光,让她意识到何曼曼也是重生的。
这一发现,给她的穿书人生添了两分趣味。
何曼曼因为是重生的,知道谢浔明天才从乡下回来,才肯为了维持好人人设,帮王佳惠搞卫生。
可等她回来,看见原本该明天回来的谢浔已经回来,表情一定很有趣。
苏萌想到能看见何曼曼吃瘪的表情,心里美滋滋。
蹲在谢浔肩膀上的猫,向变成人得写作业的苏萌投去同情的目光。
苏萌和猫对视了一会儿,默默伸手,猫直觉不妙,连忙伸出爪子钩住谢浔的衣服,苏萌不管原身里的那点残魂怎么求饶打滚,神色漠然地捏住小猫爪子,把猫从少年肩膀上捊了下来,捏着脖子上的皮,提溜着往屋里走。
猫垂死挣扎:“喵喵!”
苏萌无动于衷。
谢浔没有回头,嘴角却微微勾起。
猫:“……”
苏萌回到屋里的时候,张老太已经下了床,站在苏萌的书桌前。
抽屉已经打开,张老太正在那儿翻翻看看,边看边肉疼。
这么多小玩意得花多少钱?
关键是这些东西都是苏萌那丫头片子的?
苏建国两口子就是没脑子,生了一个赔钱货,以后死了连摔盆的人都没有,有钱不紧着给她拿回去贴补兄弟。
把他们一家伺候好了,他们心善以后还能给他们两口子摔个盆。
现在把钱都给赔钱货霍霍了,凉了兄弟们的心,以后看谁给他们摔盆。
在她看来,老二家只生了张秀敏一个,而苏建国又算是上门女婿,也只生了苏萌,老二家算是绝了后,现在只能指着他们家续香火。
而她生了两个儿子,那可都是老张家的香火。
至于苏萌,亲生的那也得嫁人,等嫁人了,就是别人的,在香火面前屁都不是,养那么精贵,纯粹糟蹋钱。
像苏萌这种,就该随便给两口饭,过两年,找个舍得出彩礼的打发出去,比什么都强。
张秀敏两口子就应该什么都紧着他家来,挣的钱,给赔钱货乱花,都不给他们家,也不怕老祖宗气得连棺材板都按不住。
苏萌一眼看穿张老太想什么,但张老太就一外人,怎么想和她没半毛钱关系,只要不把事搞到她面前,她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
张老太喜欢乱翻,翻到合眼的东西,还会顺走。
有时是几毛钱,有时是平时常用的小玩意。
被问起来。
就说,她要出去买东西,又没带零钱,怕别人找不开,拿了几毛钱备着,等晚些把钱调散了就放回去。
或者说,记性不好,用了就忘了放回去。
她年纪大,拿的也都是一两毛钱的东西,苏建国两口子不好跟她计较,但苏萌不会惯着她。
故意提高嗓子喊了一声:“二嘎婆。”
张老太吓得手一抖,把打开的抽屉关了回去,在抽屉里乱翻的手缩得慢,被压了一下,痛得她哎哟一声。
回头见是苏萌,就有些来气:“这么大声干嘛,把我的手都压着了。”
苏萌才不管张老太被压了的手,没好气道:“你翻我的抽屉干嘛?”
这话张老太听着来气。
在张老太看来,张秀敏两口子的工资,留点吃饭就行了,其它的都该贴补给他家,就因为苏萌整天瞎霍霍,张秀敏发了工资才不往他家拿。
这样一个挑唆着爸妈乱花钱的破玩意,还敢没老没少的冲她吼。
张老太当场就要发作,但想到如果这丫头闹起来,苏建国两口子回来,即便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但她接下来要办的事也不好办了。
把冲上来的火气压了下去:“我脚趾甲刮肉,不舒服,我看这里面有没有指甲钳。”
张老太人懒,不爱洗脚,指甲蓄得老长都不剪一下。
上辈子做猫的时候,谢浔去哪儿都带着它。
谢浔到城里念书,它也就跟着谢浔在苏家住过两年。
有一次张老太带着何曼曼来苏家,张秀敏打了热水端到张老太面前,张老太才不情不愿地洗了个脚。
张老太脱鞋子的那会儿,它离得老远,都闻到那脚上的臭咸鱼味。
脚趾甲不知道多久没剪了,长得能把人戳个血口子出来,趾甲缝里塞满的黑垢能成块的抠下来。
幸好那会儿的小苏萌还不懂人情世故,当场就捂着鼻子抱着它去了里屋,要不然苏爸爸给它吃的小鱼干,都要被它吐出来。
苏妈妈笑眯眯地不露半点嫌弃,却给张老太换了三盆水,然后又给了张老太一个指甲钳。
张老太难得地红了老脸,跟张老太一起来的何曼曼觉得丢人,哭着跑了出去。
苏妈妈追出去没看见人,去找了苏爸爸,苏爸爸带着保卫科的同事,忙活了半晚上,才把人找到。
人找着了,张老太气得要打,还是苏爸爸和苏妈妈拦着,何曼曼才躲过一劫。
婆孙俩鸡飞狗跳地闹了一场,张老太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后来再来苏家,虽然趾甲还是很长,但好歹是洗过脚没那么臭。
这么不讲究卫生的人会想到剪指甲?
苏萌对张老太的话半个字不信,但想到张老太臭咸鱼味的脚,和塞满污垢的指甲缝,还是被恶心了一下。
想到抽屉里的指甲钳,小跑过去,挡在书桌前:“我的东西,没经过我同意,不能动。”
被苏萌拎在手上的小猫也支愣起来,炸着毛冲张老太呲牙。
小碎魂没外人什么事的时候,可以暗搓搓地玩点小心机,但对外的时候,绝对和主人一条心。
正在切辣椒的谢浔听到这里,搁下菜刀,洗掉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