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籽,转身进屋。
张老太说找指甲刀只是随口找的借口,并不是真的要剪指甲。
但她跟人吵惯了嘴,习惯性就想骂人,但不知怎么,总感觉苏萌的目光阴恻恻的,被多盯一会儿,背脊骨都凉飕飕的,正有些发怵,又见谢浔进了屋,朝她瞥来的那一眼,跟刀子似的。
谢浔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看见她就凶,但面无表情的样子,却更吓人。
张老太闭上嘴巴走开了。
谢浔没理张老太,走到苏萌面前,从她手里拿走还炸着毛的小猫,放进挂在衣帽架上的书包。
小猫被他手上的辣椒味呛到,蹲到书包里还在打喷嚏。
苏萌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人类的鼻子闻不到他手上的辣椒味,却条件反射地有点痒。
谢浔放好小猫就又去了厨房,张老太往门口方向瞅了好一会儿,最终又躺回到何曼曼的床上。
这个房间也就十来个平方大小,苏萌的书桌虽然没有挨着高低床,但也离得不远,坐下后,不用转头,就能看见躺得四仰八叉的张老太。
苏萌一度怀疑何曼曼是故意让她和张老太单独相处,才留在学校帮人搞卫生。
可惜谢浔提前回来,何曼曼白忙活了。
张老太毫无形象的样子太辣眼睛,苏萌不想污眼睛,把何曼曼的布帘拉上了。
张老太没再搞事,苏萌拿出课堂笔记本,打算把原身缺了三天的课堂笔记补上。
张秀敏和苏建国的感情破灭,让原身有了心结。
苏萌不是原身,不会代入原身的情绪,同样也不会因为穿进这具身体,就认为自己应该弥补原身的遗憾。
但为了以后日子过得舒坦些,有些事,她得去做。
课堂笔记只需要记下重点,不是要把老师说过的每句话记下来,苏萌看过何曼曼的课堂笔记,再翻翻书,补三天的笔记没有难度。
苏萌把书翻开,想起谢浔可能还不知道苏建国会按时下班的事,起身走去厨房:“哥,我爸今天不加班。”
谢浔回头看了她一眼,把要炒的菜配好就搁下了,进屋拿了本书,又端了根板凳,坐到门外过道上看书。
苏建国是个好公安,把案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加班是常态,以前晚上不到十二点回家,都算早的,遇上紧急案子,能几天不着家。
家里的大小事基本都是张秀敏一个人扛。
张秀敏理解丈夫的工作性质,平时有事都自己扛着,但苏萌打小身体不好,又是大扁桃体,随便感个冒上个火都能扁桃发炎发高烧。
孩子高烧,联系不上丈夫,张秀敏只能自己背着孩子往医院跑,期间的焦虑和担忧折磨得她心力交瘁。
直到谢浔住到家里,凡事都能搭把手,张秀敏的日子才轻松了点。
但随着时间流逝,张秀敏的理解变得麻木,最后连对丈夫的爱也消磨殆尽。
张秀敏平静地提出离婚。
两人离婚的时候,为了不让女儿学习受到影响,张秀敏对离婚的事选择了隐瞒。
离婚后,苏建国反思了自己对家庭的疏忽。
接下来的日子,就算仍然不可避免地加班,却也会尽自己所能地协调时间,回家陪陪闺女,再做做家务,配合前妻制造完整家庭的假象,等闺女和前妻睡了,再回单位继续干活。
谢浔知道苏建国虽然离了婚,但他并不想这家真的就这么散了,离婚后一直在努力挽回,希望能让张秀敏回心转意。
于是,若是谢浔做饭,恰好苏建国又能准点下班,谢浔都会把下锅炒的那道工序留给苏建国,让苏建国多点赚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