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王轻蔑的一声嗤笑“我说你们三个,不就为了都大锦的事儿吗?这事儿好办,待张真人寿宴之后,你们自来江南寻我便是,怎么还闹到武当这般难看。”
“哼,谁人不知,俞三侠和那天鹰教妖女凤宁结拜了兄妹。武当七侠名头响亮,武林中谁不尊仰,谁知今日却与那邪魔外道结拜。晚辈等都仰慕张真人清名,却不想他老人家亲传弟子却自甘堕落和魔道中人称兄道弟。依我看这事儿咱们不如拜见张真人,请他老人家金口明示,交代一句话下来。张真人是当今武林中的泰斗,天下英雄好汉,莫不敬仰,难到他老人家还会不分是非包庇魔教么?”
这一下,就是在指着武当的鼻子骂了,给天鹰教先扣上邪魔外道的大帽子,然后再指俞岱岩和凤宁结拜的事情,已经不光是在为了都大锦一事找天鹰教的麻烦,这几乎已经算得上把矛头直指武当了。
此言一出,别说屏风后头的张松溪和莫声谷,就连一向以好好先生示人的宋远桥脸色都骤然一变,但是还未待他发作,便见殷野王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呵呵,交代?”殷野王阴森的笑了一笑,虽然姿势未变,但是气场却徒然一沉,凌厉的目光扫过去,祁天彪等三人瞬间觉得压力倍增,他不紧不慢的合上盖子,手中的茶盏轻轻地放在一旁案几上,冷笑了一声“我殷野王做事,需要给谁交代,就凭你们几块料,也配让张真人出面公断?”
殷野王突然气场的转变,似是已经极不耐烦和他们周旋,这几句话甩的十分僵硬又霸道,对面三人一愣,没想到他在武当也是这样一幅霸王面孔,丝毫不知道客气和收敛为何物,一时间竟然对此行有些迷茫起来,还没等他们继续说些什么,只听殷野王继续道“老子家就在江南,天鹰教总坛就在金陵,都大锦就是老子杀的,你们却上武当山逼迫武当给你们个交代,诸位打得当真好算盘!以为没人知道你们,以及少林,到底想干什么吗?!”
殷野王厉声一喝,三人立时脸色变幻莫测,不知道是羞恼还是气愤。
“你!”祁天彪勃然大怒的样子,倒真有几分骇人,他怒睁双目等着殷野王“你们天鹰教作恶多端!又滥杀无辜!你和那姓凤的妖女杀人如麻,手上血债累累!祁某当日敢踏上你天鹰教的门槛,天下武学之士,人人要笑我班门弄斧,太过不自量力。可是都大锦都兄弟被你所害,沉冤始终未雪,祁某这口气终是咽不下去,如今想来,天鹰教如今在江南如此猖狂,气焰嚣张,怕也是早就有了武当这座大靠山在背后撑腰!什么结拜兄妹,还不知道魔教妖女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蛊惑了俞三侠!什么见不得光的兄妹!我今日就要揭了你们这一层画皮!看张真人是不是对门下弟子管也不管!若是张真人也包庇纵容,反正你殷野王一个不高兴将都大锦兄弟也杀了,再饶上祁某一人又何妨?便是再饶上金陵虎踞镖局的九十余口,又有何妨?祁某今日血溅于武当山上,算是死得其所。”说着就对着殷野王摆开架势。
殷野王看着眼前的三人犹如跳梁小丑一样的表演,又听三人污蔑凤宁,心中已是怒急,刚要发作却见坐在他身边的宋远桥已经比他快上一步抬起了手,才略微冷静了下来想起来他们说了这么久,是不是都忘了一个人。
宋远桥今天这作陪本来就觉得陪得莫名其妙,他当然听说过殷野王杀上龙门镖局杀了都大锦总镖头的事情。江湖传言殷野王无缘无故杀了人,就是武当七侠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都大锦办事不利并未给俞岱岩送到武当反而把他交到了一伙儿歹人手里,要不是凤宁来得及时,俞岱岩今生就废了,因此凤宁受伤,殷野王一时愤怒才杀了都大锦的。
所以严格说起来,这事儿还真的和武当有些联系,宋远桥不敢想,若是真的俞岱岩落个终身残废,怕是他们兄弟几个即使不杀人也不会轻易放过都大锦,殷野王先出手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给他们武当七侠挡了一次。
这殷野王和凤宁做事向来亦正亦邪,手段也颇有些狠辣惹人非议,又不屑与人解释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最初听说俞岱岩与凤宁结拜之事才心中所有怀疑,可是这几日相处下来,依他所见,殷野王和凤宁绝非滥杀无辜之辈,而且平心而论天鹰教在江湖上也并非邪魔一流。
相反他们在江南一代民间甚至颇有威望,代领教众始终致力于反抗蒙古鞑子,就从民族大义这一点上来说,宋远桥也得从心底道一声佩服。所以这三家镖局找上门来的时候,宋远桥心里也叫苦不迭。本就觉得万分尴尬,一直没有插话,只想着若是两边闹得不可开交他从中调停一下就好,没成想三人越说越偏,态度也越来越咄咄逼人,字字句句都要捎带着武当,甚至最后竟是带上了张真人,弦外之音分明是说武当和天鹰教沆瀣一气在江湖上胡作非为,让武当给个交代,言辞之间不恭不敬到了极点。而凤宁好歹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竟然被他这样污言秽语的污蔑她和俞岱岩之间有什么龌龊,最后又直指张真人包庇纵容弟子。
纵使涵养极好,听他辱及恩师,却也是忍不住有气,当着武当七侠之面,竟然有人言辞中对张三丰不敬,那是十余年来从未有过之事。他缓缓的道:“三位远来是客,我们不敢得罪,送客!”说着袍袖一拂,一股疾风随着这一拂之势卷出,祁天彪、云鹤、宫九佳三人身前茶几上的三只茶碗突然被风卷起,落在宋远桥身前的茶几之上。三只茶碗缓缓卷起,轻轻落下,落到茶几上时只托托几响,竞不溅出半点茶水。
这三个蠢材到了这个时候还搞不清楚状况,别说现在的天鹰教和魔教相去甚远,就算真的是,以为用一个天鹰教就想挑战质疑武当想让武当降格,别说武当七侠侠名远播,根本不能撼动半分,就算真的有些闲话,但这江湖到底是个实力说话的地方。
听到那一番话,在场几个大男人无不脸色凝重愤恨,年级最小的莫声谷更是忍不住差一点要冲出去和他们理论,结果反而是被推至风口浪尖的凤宁面色沉静,一把拉住了冲动的莫声谷,但是莫声谷从手腕传来的剧痛心下也明白她也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隔着面纱,凤宁抬手轻轻碰触在自己脸颊上,这张脸,的确给她惹了太多麻烦,她行走江湖之所以总是戴着面纱并非学那闺中女儿故作清高,而是曾经在江南她未遮面纱出门,被有几个世家的公子见到了她的容颜,那时他们不知道她是殷天正的女儿只以为她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