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家的小姐而上前出言调戏,有几个拳脚上有些功夫的,甚至准备动手动脚,虽然后来这些人都被她和殷野王给废了,但确确实实的给她貌美惊人的名声传了出去,那些所谓正道便拿了这做文章,江湖中有些人便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传得有风有雨她是如何狐媚惑人,让她不堪其扰。今日被祁天彪又提起,她便格外心烦。
殷野王也许心狠手辣,但也不是嗜杀成性的嗜血狂魔,江湖传言夸大其词,加上白眉鹰王殷天正乃是前明教护教法王,他俩名声不好是真的,好在他们二人也从不在乎这些,但是今日被人亲口当面说出来,还是让凤宁面色冷凝。
祁天彪等三人当宋远桥衣袖挥出之时,被这一股看似柔和、实则力道强劲之极的袖风压在胸口,登时呼吸闭塞,喘不过气来,三人急运内功相抗,但那股袖风倏然而来,倏然而去,三人胸口重压陡消,波波三声巨响,都大声的喷了一口气出来。三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宋远桥只须左手袖子跟着一挥,第二股袖风乘虚而入,自己所运的内息被逼得逆行倒冲,就算不立毙当场,也须身受重伤,内功损折大半,这一来,三个总镖头方知眼前这位冲淡谦和、恂恂儒雅的宋大侠,实是身负深不可测的绝艺。
只见祁天彪抱拳说道:“多谢宋大侠手下留情,告辞!”说罢便转身要走。
“慢着!”殷野王眼看着三个人即将跨出门槛,突然出声.
“姓殷的!你还要干什么!”
“本少爷的规矩,祁当家该是知道的。”殷野王捧着盖碗,抿了一口茶水,语气冰冷,看上去仿佛和刚才那个狂暴的样子判若两人,但是看上去却比刚才肆意轻狂的他还要危险万分。
“你!”祁天彪一滞,今天让他言语相激嘴太快了,一逞口舌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刚才他言语辱及凤宁,他竟然忘了,那个女人是殷野王的底线,轻易触碰不得,他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扭曲又惊恐。
“张真人寿诞在即,不适合解决咱们之间这恩怨仇杀,三位,咱们三个月之后,天鹰教总坛见,若是你们不来,我亲自上门也是可以的。”
三人一时之间脸色惊疑不定,云鹤和宫九佳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祁天彪,虽不解其意,但也心知不是什么好事。
祁天彪脸色变换几番,似乎极力隐忍什么,脖颈上因为恼羞成怒而青筋毕现,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冲殷野王彪悍又决绝的一拱手,三人转身便走。
这三人在领教了宋远桥的武功之后,觉得这位宋大侠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但言谈举止之中竟无半分骄气,心中对他甚是钦佩,又被殷野王这样一番恐吓,初上山时那兴师问罪、复仇拚命的锐气已折了大半。
宋远桥起身给三人送到滴水檐前,三人转身连道留步便匆匆离去。
殷野王还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抿着茶水,脸色却凝重的吓人,宋远桥送完客人回转回来,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张松溪等三人从屏风后头绕了出来,殷野王抬头一看凤宁,脸色立刻多云转晴,刚才仿佛滴水成冰的脸色瞬间春暖花开,又变成了那个肆意跳脱的殷野王。
“阿宁,你怎么过来了,饿了吧,唔,都这个时辰了,走,咱们吃饭去了。”殷野王放下了茶碗,看了看外面的天光,然后笑着和张松溪、莫声谷也打了个招呼,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之前的风声鹤唳、剑拔弩张都不存在一样,他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让人叹为观止。
看着凤宁脸上再次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张松溪拿不准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的确,谁家女孩子被人这样指着编排都是奇耻大辱,若是寻常人家闺阁女儿,怕是听人这样侮辱早就要寻死觅活了。又心里感叹想那云鹤总镖头也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这事儿怕也是受了人挑唆,今日也就是他一言未发,在祁天彪言语污蔑凤宁的时候面露不赞同。
张松溪想,这大概也是一个契机。云鹤他在晋陕一带名望甚高,他曾暗中联络了山西、陕西的豪杰,献血为盟,要起义反抗蒙古鞑子,机缘巧合,他曾经帮过这云鹤一个大忙,张松溪想了想,决定等会儿回房取了那物件出来,希望以此,能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怨吧。
张松溪正思索着,见殷野王已经走到了凤宁身边,拉了她的手一同往后头走,连忙跟上了他们脚步。
殷野王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凤宁也默契的没有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宋远桥便招呼着几人一同向后面走去,一路说说笑笑,似乎刚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但是谁都知道,这事儿,怕是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