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在杨逍怀里朦朦的睁开眼环视四周,晃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别院里她的房间。
昨日赶了一天的路到庄子来,后在温泉中泡了许久,又被杨逍反复折腾,她早已身心困顿不堪,她只记得自己昨夜在亭子里和杨逍说着话,怎么就睡着了的?完全没有了印象,更别说是怎么到的房间里,想来,又是他抱她回房的。
她撑着身子刚要起来就被杨逍抬手按着后背又给她按回了自己怀里,她抬头看了一眼,杨逍还闭着眼睛,可是显然也已经醒过来,“还早,再陪我趟会儿。”他的声音透着慵懒的沙哑,赵珍略一动他就发现了。
赵珍温顺的躺回他怀中,享受着难得的平和与温馨。
床幔围成的一方天地,只有他和她,像是天下间每一对平凡夫妻一样,一早醒来见到的就是彼此,赵珍只觉得心中有一种无法比拟的满足感,而杨逍也是如此,难得平日里都作息自律到极点的两大高手,此时同时选择了赖床,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躺着也觉得万分幸福。这一方天地只有他们,江湖、庙堂、恩怨、前尘,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他和她,赵珍想,如果时间就这么静止该多好,那他永远可以在她身边,就这么抱着她,什么都不做,就很美好。
一床被子盖着两个人,竹青色的缎子面上她的长发漫漫的铺散开,一些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这样的幸福静谧又美好,让她想到诸多“结发同枕席”的诗句,结发夫妻,一个多么有诱惑力的词汇,她随手执起自己一缕头发和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绕在一起,发丝缠绕,她不自觉的傻笑起来。
“今天你陪我去见一个朋友。”两人在床上躺了许久之后,杨逍再度开口和她说道。
“嗯?”
“你昨晚答应过我的。”杨逍动了动身子,侧了过来躺着,一手撑着头一手,一手捏起她的下巴“怎么?忘了?”然后凑近她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赵珍听他说完,脸上顿时浮起一片红晕,抬手捂住了脸,他竟然,他竟然,一大早就说这些,羞死人了……
昨夜在温泉中两人恩爱缠绵,杨逍他霸道专.制,她被杨逍磋磨的神魂都快被掏空了,情到浓时哪里还记得杨逍和她说过些什么,大概当时说什么她都胡乱应了。
刚才杨逍便贴在她耳边仔细和她说着当时他在对她做着什么的时候,告诉了她今天要带她去见一个朋友,最后还说,若是她忘了,他就帮她回忆回忆,羞的赵珍满脸通红,那些事情他怎么就好意思说得出口,但到底是忆起昨夜似是答应过这么一桩事情。
“现在想起来了?”杨逍看着她羞愧难当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也有些蠢蠢欲动,清晨本就是男人一天之中最冲动的时候,他这么想了,也就那么做了。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怎么还……唔……”他一动她就发觉事情不好,连忙就要爬起来,可是哪里挣得过杨逍,待他们俩真的起床已经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赵珍坐在妆台前梳着头发,从镜子里瞥见杨逍坐在床上正笑吟吟的看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低下头发泄似得狠狠的梳着头发,一头青丝转瞬间被她自己扯断了好几根。她此时正腰酸背疼,从镜子里随便一看都能看得到前胸、脖颈、肩膀等等地方都是吻痕,看不见的地方如腰上、后背也都是,那是被人肆意疼爱过后的痕迹。都这个年纪了还这般纵.欲,流氓,混蛋,老不正经,她如此愤愤的想,似是给头发当成杨逍一样狠狠的拿梳子梳着。杨逍看她拿着自己头发出气看的心疼,起身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梳子。
“好了,杨某刚才粗鲁了,在这里给夫人赔罪了。”杨逍语带调侃的拿着梳子给她拱手作揖,不正经的样子与其说是赔罪更像调.戏,赵珍哪有杨逍那厚脸皮,只能扭过头不理他,他也不在意,小心翼翼的一下一下给她梳开头发。她头发又软又细,摸上去舒服极了,这样的发质注定了打理起来就更费劲儿些,可是杨逍却觉得这样好极了,正给了他给她挽发描眉的机会。发丝细软的女孩子柔弱心软好哭,杨逍一边给她梳着头发,突然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这么个说法,再低头看她,可不是么,他的小姑娘,简直就是水做的,动不动就要掉眼泪的。
好不容易给她头发全都梳顺了,杨逍又简单的给她的头发挽了起来,好歹这些日子还是有进步的,不会和当年一样,挽的发让她动一下都不敢,可也就是个最简单最普通的样子,赵珍只听杨逍一边给她挑簪子一边感慨道“杨某笨手笨脚的,这发髻衬不出夫人半分美貌来。”她嗔了他一眼,他还玩上瘾了是吧,随手捡了根玉簪就在他手背上扎了一下,无甚威胁的又瞪了他一眼。
杨逍瞟了一眼她随手拿起的那根簪子,颇有感慨的叹道“玉器灵性,比起金银俗物更衬你。”说着从她手里抽走那根簪子,小心翼翼的插.在她的发间。不知为何,听他说起那句话,赵珍心中莫名的泛起一阵酸楚来,好像什么时候也听他这么说过一样,可是,她并不记得杨逍何时和她说过这句话。想了想,她伸手从首饰盒子最底层又取出个细长盒子来,然后给发间的簪子抽了下来,把盒子推到杨逍手边道“换这根吧。”,杨逍打开盒子一看,顿时脸上也怔忪了片刻,这根簪子正是他当年赠她的生辰礼,后来随着她的出走带走,再后来,他从绿柳山庄又取了回来,武当山上,又还给了她,她离开的时候,他在气头上,也没仔细看那首饰匣子里都有什么,只以为她把所有他给她置办的都留在了山上,没想到,她还是独独带走了这根簪子。
这根簪子对赵珍来说有多重要呢,那时候就算她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浑身泥泞不堪,可是她身上一应物件没有人敢随便丢掉,王府下人自然是给这些东西都清洁干净好好保存的,后来她失忆之后又成了郡主,无数的珠宝首饰随她取用,可是偏偏她最珍视这一支,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破玩意,她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对这根簪子没有一点印象,可是当下人给她收拾房间把这簪子归到是否不要要丢掉的那一类拿来问她的时候,她却第一次大发雷霆,叫人打了那侍女二十板子。她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她丢掉那根簪子,就像拿刀再割她的心头肉,让她的心疼的滴血。
“好”,他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取出簪子,插.在她的发间,这个简单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