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却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由衷的感到一种圆满了的感慨从心底而出。
“郡主,药煎好了,奴婢现在给您端进来吗?”宝儿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
她眼中划过一丝黯然,轻轻“嗯”了一声,宝儿得了许可掀帘走了进来,杨逍看了一眼,果然,那个小婢女托盘里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
赵珍招了招手,宝儿会意给药端到她这里,她刚要伸手去拿,杨逍却抢先一步从托盘里给药碗拿了端了起来,赵珍诧异的抬头看他,他依然笑盈盈的看她,可是眸子里却多了一丝复杂和怜惜,这一眼,赵珍心中一紧,他是不是知道了。
“你下去吧。”赵珍挥了挥手,让宝儿出去了,宝儿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进去的时候觉得两人气氛十分温馨,却突然怎么就莫名的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惆怅,但是她也不敢问,连忙退下了。
赵珍温和的笑了笑,对他笑道“把药给我吧。”杨逍看着她良久不说话,最后长叹了一声,手一翻,把药液倒进了窗台上的花盆里,赵珍见状连忙抬手要去抢,却让杨逍一把揽着腰拖住了,他胳膊比她长,一手揽住她的腰拖进自己怀里,一手伸长,她根本勾不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药全都倒进泥土里,赵珍急道“你干什么呀,这是我的药你……”
“我知道。”杨逍很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语气很轻,可是却让她觉得十分沉重“你月事刚过,昨天也没有弄进去,你放心吧。”,一碗药很快消失在了泥土里,只留下苦涩的药香扩散在空气中,杨逍放下碗,转身把她搂进怀里“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赵珍的心激烈的跳动起来,心中此时只剩下这几个字在反复回荡,他,终究是知道了。
她曾经设想过假如他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反应,她想过他可能会生气,会愤怒,很伤心,甚至会不会转身就走再也不理她了,可是她没想到,杨逍只是很平静的把她搂进怀里,跟她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原来那夜杨逍见她疼的十分反常就已经起了疑心,她月事从前一向规律,不会一点准备没有,如此措手不及显然那天她来的十分仓促,想来想去,自然是先疑心到那碗药上的,他废了好大劲儿才弄到那天她那碗药的药渣,之后他就去见了殷野王。
殷野王前世是外科医生,虽然不是中医,但是好歹也是个大夫,加上凤宁之前就喜欢摆弄各类药物,他对药草虽不及凤宁,但好歹可比杨逍懂行多了,通过残渣里的几味药大致也推断出这药是做什么的了,结合杨逍所描述的症状,眉头深锁着思量了一会儿便猜出了大概。古来隐私之事最为隐晦,必是有什么服用禁忌或者用量等等并没有流传下来,怕是这方子有不妥当,而凤宁以她目前身份来说,是王府未出嫁的郡主,所以她喝避子汤这种事情必是极其隐秘,不敢去问任何人的。如果有人发现了郡主和反.贼有私情,那定是一场滔天巨浪,可汝阳王府到现在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殷野王猜测这件事情八成就是凤宁自己搞出来的。可是这种药她不知深浅,服用剂量过大或者哪里有问题,结果搞得自己痛苦不堪,即使前世某婷什么的药吃下去也会有当月提前或者延后等等不良反应,凤宁喝避子汤,既然作用差不多,殷野王推断这些不良反应大概也是大同小异的。所以这件事情应该是凤宁和杨逍有了夫妻之实之后担心有孕,所以弄了这么个方子来喝。这丫头,还真是对自己真是下去狠手啊!
推断出这些事情之后,殷野王当即狠狠的剜了两眼杨逍,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凤宁啊,那个时候得多担惊害怕,这辈子他的凤宁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到这个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
那天殷野王没有好气的给杨逍说了这药的作用等等,杨逍这才恍然大悟,随即便是浓浓的愧疚和心疼,怪不得她喝药的时候表情怪怪的,他竟然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些,那天他走了之后她该是多么无助又心慌,可是那个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殷野王见杨逍丝毫没有生气她有可能打掉了他们的孩子,只有对凤宁的不忍和心疼,心里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一点,趁机夸大了十倍这些药对女子身体的损害,又给他科普了一下相关措施和男人应该注意的事情,反正都是大老爷们,男人之间讲这些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杨逍知道殷野王过去就素爱眠花宿柳,至今也没真的弄出个什么私生孩子来,想来还是有些办法的,想到不能再让凤宁吃那些损害身体的药物,倒也认真的和他请教了一番。可是这些事情,就真的不能让凤宁知道了。
杨逍把赵珍拥进怀里,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如雷,他知道她现在十分紧张惶恐,他想起殷野王刚告诉他那是避子汤的时候的心情,也是又惊又怒,满脑子都是她不愿意,她对他竟如此厌恶吗。他承认要她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他太生气了,生气她决绝的离开,生气她那颗捂不热的心,想的都是要占有她叫她永远离不得自己身边,但是绝没有想过要强迫她怀上孩子等等,他还没有那么卑鄙,不会这么算计自己的女人,可他却忘了这种事情到底是有可能的。殷野王的话让他冷静下来,那时候他问自己,如果她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以她现在的身份,这会把她逼入死地,他了解她的凤宁,宁可自己默默死去承担所有也不愿意牵连拖累他人,他竟然不知不觉中,把她逼到了这般境地,最后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担忧。
从昨夜到今早,他一直在想,一直在等,他想等她主动同他说,她的心已经都被他侵占了,她享受他带给她的堕落和沉沦,彻底沦陷在他手里,可是即使如此,她依然不愿意依靠他一下,看着她强颜欢笑,假装平静的伪装要在他面前饮下那一碗明知对自己身体有害的汤药,他没有办法猜测她的心那时候该是痛成什么样子,千疮百孔还要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所以他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伸手倒掉了那碗汤药。
此时看她如此模样,他只觉得满心酸楚,他的凤宁,总是把什么事情都放在自己心里,他对她而言,这么不值得依靠吗?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左使,护得住明教千秋功业,智计出众、运筹帷幄连与之作对的人都万分佩服,竟得不到心爱的女人一点信任和依赖,何其讽刺。杨逍的声音低缓深沉,他附身亲吻赵珍的额头,说“宁儿,你怎么那么傻呢?宁儿,我对你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