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能本来就差,再加上一身繁琐沉重的古装,实在跑不动了。
“好了,别闹了。过来!”匪尘冲她们招手示意。
冷望舒才舒了口气。
少女们聚过来后,匪尘敛容正色道:“如今敌暗我明,形势不容乐观。未免打草惊蛇,今夜你们听到的内情,切勿告诉第五个人知晓。说句难听的,从现在开始,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三人颔首称是。
“嗯……”叶栩栩有些迟疑道:“匪尘前辈,但今日剖验之事人尽皆知,若不公布结果,众人如何善了?况且,凶手会以为您是唯一知晓内情之人,又一次企图杀人灭口,那如何是好?”
匪尘歪着脑袋看她,调侃道:“哟!能想到这一层,以后谁再说你蠢,我第一个不答应!放心吧!我自有应对之策。”
“……”我谢谢你啊……叶栩栩嘴角抽动。
冷望舒和沈东游也意味深长地深看了她一眼。
冷望舒多半还觉着叶夕莲是脑子偶尔灵光了,碰巧想到。
而沈东游却深觉没有次次巧合的。
大抵是叶夕莲过去有意守拙,至于出于何种目的,他不知晓,也不需要知晓。他只知,如今的叶夕莲,好像有些令人不由自主喜欢了。
过去他的确不喜叶夕莲,只为着报答叶相恩情,才甘愿成为叶夕莲的护卫。
过去的叶夕莲是被娇养在庭院的莲花,天真单纯。可单纯过了头,就是愚蠢。执着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即使被那人嘲讽唾骂,也不撞南墙不回头。
在沈东游的认知里,为了争夺一个男子而去伤害旁的女子的这种行为,愚鲁至极。若一名男子同时引得两名女子为之争斗,那便是这名男子朝秦暮楚、四处留情。这样的男子,争来何用?
可自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叶夕莲自然看不破,乐此不疲地找冷望舒麻烦,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竟拿清白之躯作赌……
大约一年前的一个夜里,沈东游见叶夕莲一改往日娇艳装束,打扮的清致素净,远远看很是眼熟。但直到他在方长曜居住院落的角门边,见房门大敞着,她正双颊绯红,笨拙僵硬地往醉意朦胧的方长曜身上靠,他才明白她想做什么……
他蹙眉鄙夷,掉头便走。走出去一段路又停下了脚步。
叶相待他恩重如山,若叶相知道,他眼见叶夕莲自毁前程而不加劝阻……可方才那场景,若被他撞破也不合适。
他踌躇片刻,还是选择折返,准备在院子里弄出点动静,警醒屋里的人。
可等他到院外时,却见冷望舒哭得梨花带雨跑出来,似是撞破了方才一幕。方长曜顾不上冠发凌乱很快也追了上来。他心下一沉,躲进了暗处。
待那二人走后,正想去查看叶夕莲的情况,就见她颤栗着扶着门走出房间,左脸一片红肿,看掌印大小,应是男子的手。她的小丫鬟木樨不知从哪冒出来,搀着她回到自己的住所。
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大小姐的荒唐行径被及时制止,幸而未酿成大错。
坏消息是,大小姐落了下风,明日又不知要作什么妖。
然而次日,大小姐什么都没做,只是起了大早,匆匆下山回家了。虽结果出乎意料,但离开也好。
叶夕莲再回雪城派已是一年以后,可此番回来,她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寻冷望舒麻烦,也不上赶着跟在五皇子身后。虽也张牙舞爪,但隐约有些逻辑章法,这是过去横冲直撞、唯恐天下不乱的叶大姑娘所没有的。
或许,那一巴掌将她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