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0.0.1.20.——倒计时20天。
几日过去,碧蓝的天空棉絮似的云彩堆积着,强烈的日光照耀在黄土地面,荒芜的长街卷起几块砂石块剐蹭着地面,被吹入密集房屋投下的阴影里。
流星街,占地面积约6000平方公里,据统计不少于800万人生活在此,这儿就如库洛洛最初所说的‘是被世界舍弃和遗忘的地方’。
人们与废弃物和垃圾共同生存着,没有身份信息,没有国籍,靠着拾取垃圾进行废物循环再生,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当然如此特殊的生存环境,自然会造就不少人才。
在这里‘死亡’就像明日会升起的太阳,不足挂齿,没有人会对死亡产生惧怕,他们接受死亡,看淡死亡,但……热爱当下肆无忌惮地感受,抓住每一个会令他们感到愉快的瞬间。
纯白蕾丝制作的礼服,高领处的花边秀着璀璨、耀眼的碎钻,领口处有拇指大小的圆润饱满珍珠扣做装饰,纤细的身姿蹲在姹紫嫣红的花圃中,如一枝独树一帜的百合,橙色偏金的发丝盘起,不少毛茸茸的碎发冒出,那颜色似蜂蜜一样晶莹,甜美诱人。
沙漠的气候,昼夜温差较大,天光刚亮那时绿草、花瓣面上沾着不少露珠,待到阳光洒满大地,露珠润湿的瓣面鲜艳异常。
白色、黄色、紫色、粉色的雏菊成堆地拥在一起开得正盛,拂过柔软娇嫩的花瓣,拾起身旁的大剪子,摸着雏菊的根部,‘咔嚓’地一声,齐齐剪断。
将翠绿坚韧的花根用棉线绑好,摘掉多余的枝叶做成一捧花束,与脚边堆叠着的几捧花束合在一起,拥入怀中。
卡娜莉亚身上的麻布衣物已经换成贴身的西装,双手背在身后故作深沉,稚嫩的脸蛋堆满认真和谨慎。
得到进入揍敌客实习的机会,在利马先生的教导下,学习着大家族里应保持的礼仪,以便等待梧桐管家的检阅。
出身至今第一次穿上精致、舒适的服饰,卡娜莉亚很不适应了几天,无论是必须系到脖颈的纽扣,还是需要扣满的袖扣,都像是束缚住身体,给自己套了沉重的刑具一样难受。
每当感到不适应那刻,就会在脑海里努力去想曾经见到的梧桐管家,笔挺的背部,优雅的姿态。因为衣服的躁动不安都会瞬间冷却下来,卡娜莉亚不免为自己未来也会成为那样的人,而感到一种期待与好奇。
‘从今天起,你需要表现出有教养的模样,不能像条野狗,明白吗?’
‘是,利马先生!’
‘那么这段时间就跟在新来的小姐身边照料,观察着她的言行,虽然是实习岗位,可要想留在揍敌客家族服务,必须做到无可挑剔。’
凝视着蹲在鲁夫曼长老私人打造的花圃前,卡娜莉亚陷入深思。
花玲小姐的肌肤颜色是令人感到温暖的色调,不是失去一切色彩的苍白,微红的面颊有着源源不断的生机,就连她身前花圃里盛开的玫瑰都无法与之相比。
本以为是橙色的发色,在见过梳理、清洗过后,反而更像是金链花的颜色,那是一种比蜂蜜都要晶莹甜美的浅色。
卡娜莉亚有着许多未解的疑问,身手了得的花玲小姐连利马先生都能制住,还敢顶着脏乱的模样跟鲁夫曼长□□进晚餐……。
她的家乡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被出现在流星街?
正当陷入自我的思绪空间,不远处传来的异样让卡娜莉亚猛然清醒过来,回头见着是利马先生在向这边打着手势。
作为管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懂得看眼色,卡娜莉亚明显是看懂了利马的意思,轻声且恭敬地上前:“花玲小姐,是鲁夫曼长老在传唤您。”
已经祸害完好大一片花田,沢田花玲抱起四种颜色雏菊制作而成的花束,数了下合计6份,站起身伸展起因为久蹲变得僵硬的身体。
纯白的蕾丝礼服是大A字摆,当人站起来的时候,裙摆轻轻摆动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沢田花玲朝着身边形象大变的卡娜莉亚,说:“看来鲁夫曼是不想让我继续破坏他的花田了,真是可惜啊……在给我点时间,能把他的花圃全部撸成青青草原,嘛~反正花束已经备齐,卡娜莉亚一起回去吧。”
四天,整整四天。
鲁夫曼就是不说要她做什么,也绝口不提库洛洛的事情,更别说讲解什么念力知识,纯属把她当做打杂的来用。
今日的要求,是让她去花圃里的采集鲜花制作成花束。
推开教堂的门,就见着鲁夫曼穿着白色长袍,手上点着油灯,做着类似祷告的活动,神情认真,连灰白的发丝都透着一股神圣的味道。
他手上挂着条银色链子,链子下吊着菱形镂空的物品,里面正有渺渺香烟飘出,走到整整齐齐排成一排,盖着白色被单的尸体旁,调动着手里的挂件在半空缓慢地画着圆。
沢田花玲将制作好的花束,一束一束地摆放在这些已经去了彼方的人的胸口上,然后到一旁安静地等待起来。
鲁夫曼认真的为离世的流星街人做着祈祷,周围那些保护他安全的黑衣以及卡娜莉亚的眉目间都饱含着对此事的慎重,宽阔的教堂内只有人祷告的声音。
【生不代表着一切的开始,死亦不代表一切的结束,废土之中也能绽开绚丽多姿的花朵,铭记你的名字。——鲁夫曼】
等待着仪式的结束,沢田花玲坐在长椅上,逐渐瞌睡着闭上了眼……,当她醒来时,摆放着的逝者已经不知所踪,鲁夫曼在旁边悠闲自在地看着书。
“醒来了?”
“嗯,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
沢田花玲淡定擦掉嘴角晶莹的口水,“仪式做完了?”
听着疑问鲁夫曼合起书,他古怪地打量着沢田花玲的脸庞,似乎在确认着什么,“你难道没有什么感触?”
“感触?”
“对死亡的感触,见着去世的人,正常情况下不应该表现出哀悼和沉重的悲伤吗?”
面对询问,沢田花玲瞧着没有神像的教堂上的十字架,认真地思考过后,摇头确定道:“没有。”
鲁夫曼来了兴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