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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复苏 03(3 / 4)

豹。

希特隆停下来,从上方和她对视,装出一种凶巴巴的氛围,但很快就噗嗤笑了一声破功,说起来希特隆看她的时候总是笑,又不说为什么。

也可能是因为她自己现在笑得太少了,性格太阴郁了,对比之下显得其他人都特别阳光。

立花泉眨了眨眼睛,希特隆离她有点过近,身上的香气随着他的呼吸扑过来,有点像宝格丽的蓝茶,杂糅东方香料和木质香,大概是希特隆平时熏衣服的东西留下的味道,很萨夫拉,也很王储。

那一刹那立花泉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养尊处优,但很快这个词又被她自己划掉了,因为希特隆养尊处优又不奇怪,他老和皆木缀说口音奇奇怪怪的漫才才奇怪。

……但这个味道,很好闻,立花泉散漫地想,希特隆脖子上挂着的绿色沙佛莱撞了一下她的脑袋,由此可见那颗宝石很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很近。

希特隆还在笑,听到清脆的一声后更笑得岔气,忙不迭地伸手给她揉撞到的地方,立花泉也伸手——

她摸了一下希特隆颤动的、浅金色的睫毛。

两个人一下子都顿住了,立花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骨骼不受大脑控制,又好像一个yesterday once more的习惯,不管怎么说——

立花泉迅速把手收回去想当做无事发生,但是被希特隆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哽了一下,不知道该先说“对不起”还是“你干什么”,希特隆忽然打横把她从轮椅上抱起来,往小巷和岔路中狂奔。

紧张感让理智一下子回落,褪去氛围后立花泉立马意识到被人盯上那种如坐针毡的视线,有人在盯梢她或者盯梢希特隆——

谁?黑衣组织还是萨夫拉的烂账?

希特隆以前大概练过弓,手臂的肌肉和指节上特殊位置的茧很明显,而且很烫。立花泉艰难地从飘飞的衣料缝隙中搜查周围的信息,然后小声对希特隆说:“左边,往左,从集装箱跳过死胡同,记得跳的同时把集装箱踹翻。”

希特隆低头看了她一眼,他这个时候倒是不笑了,抿紧了嘴没有说话。立花泉脑袋里有成型的天鹅绒町建模,她在逃命方面也是个中翘楚,所以希特隆听着她的指令,就算一路抱着她也很轻易地甩开了盯梢的人。

这么轻易就甩开,看来不是黑衣组织,是萨夫拉的烂账。

又是一个有集装箱的阴暗小巷,希特隆把外套脱下来铺在集装箱表面,让立花泉坐在集装箱上,然后假模假样地蹲下低头拍裤腿的灰。

立花泉垂着眼睛从高一点的地方看他,忽然伸手按在希特隆的头顶,顺着他柔顺偏长的浅金色头发向下,直到他柔软的耳垂、跳动的血管——但她很快又放弃了那条单薄的血管,带茧的、存在感分明的手指力度轻佻地把希特隆的下巴挑起来。

有东西藏在立花泉的袖口,隔着布料顶住希特隆的脖颈,从大小和质感来看大约是一把柳叶刀。

立花泉看着那双她觉得很好看的眼睛,问眼睛的主人:“虽然我好像还是不要问比较好,但是希特隆——”

“我是不是离开满开剧团比较好。”希特隆抢白她,她心想终于看见了,王储的教育在骨子里根植的自尊,不由得一哂。

“不离开比较好,”她挑起希特隆的长发在手指上绕了几圈,“但是希特隆,把你的项链给我好吗?

“没有要收封口费的意思,只是看你一直都戴着这个项链,觉得大概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需要一个介质确定你的安全性,”她慢条斯理地说,“也需要给你找一点麻烦,比方说,在下一次遇见这种事,你想着要离开满开剧团的时候会想得先把项链要回来,离开要多一个步骤。

“别小看这个步骤,会很有用,毕竟大多数人离开的决心都是很脆弱的。”

缓慢的。

高鼻深目金发黑皮的年轻人在没有光的阴暗小巷里也好看得要命,他有野性的生命力又有优雅的骨,君王的皮肉此刻低垂匍匐——

希特隆眨了眨眼睛,抓着她的手腕,让原本在玩他头发的冰凉手指向下,触碰到因为体温煨贴而隐隐发烫的宝石。

立花泉五指收拢,细而脆弱的金链断裂,宝石被收拢在上位者手中。

然后他半跪下来,高挺鼻尖扫过枯瘦的腕骨,他低着头亲吻立花泉的手背,像中世纪骑士虔诚效忠的跪吻,又像隔着皮肉亲吻掌心中的宝石。

他说:“我会跟着监督走的。”

终于找到了,不惧怕我来路的归处。

立花泉什么都没说。

昏暗的小巷,被光挡住的角度,颤动的睫毛,她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会一时手欠。

在长野的时候,大约也是那么近的距离,她和诸伏景光、她揪着诸伏景光的眼睫毛问他叫什么名字。

昨日重现,所以才觉得熟稔。

血腥气堵在胸膛,立花泉攥着宝石拼命将苦果往下咽。

苦果的味道,好恶心。

今天的晚饭是皆木缀做的,承袭了亚特兰蒂斯的好习惯,满开剧团只要做饭的人就不用洗碗,拖地的人就不用扔垃圾。所以立花泉晚饭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写这个月满开剧团的财务报表,萩原研二靠在她的轮椅旁边——洗碗的是咲也,扔垃圾的是茅崎至。

她不爱做家务,做饭也就那样,好在亚特兰蒂斯没有女孩子一定要“贤妻良母”的狗屁规矩,事实上森中明青要是知道谁逼着立花泉拖地洗碗他能抄上AK就给人来一梭子。

红子也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要不然当初生死关头学会做饭的怎么也不该是萩原研二。

晚上排练的时候鹿岛雄三又来了,这回他捏着鼻子认认真真给每个人单独指导,连希特隆都被按着头走位念词,末了雄三叹了口气:“还不错,短时间内能做到这样确实还不错,但是戏剧缺少高潮部分——试试加入点打戏吧。”

立花泉就在旁边看着,萩原研二也在,手上又端着一咖啡杯可乐——说起来睡舞台真有效果,敞开心扉后这群少年人就像天灵盖打通了一样。

打戏,打戏。鹿岛雄三很明显地看了她一样,她冷静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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