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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假日 02(3 / 7)

安室透看着她,低下头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大踏步向她走去,单手抓着她的腕骨把她从轮椅上提起来:“站,我帮你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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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泉勃然大怒,一拳往他那张价值不菲的俊脸挥过去:“滚!”

谁TM要你强行报恩,滚!

安室透偏头躲开,同时把她的另一只手往栏杆上按,从背后来看他几乎是以身高优势挟持着立花泉。

立花泉全身的重量一半在自己腿上,一半靠在身后的安室透身上,忽然剧烈的运动让她的伤口立刻起了高热,感觉骨髓里都是钉子。她猛然抬起手肘后击安室透,目标是对方的鼻子,第一下就把安室透的鼻血砸了出来。

安室透没躲开第一下但躲开了第二下,他现在不敢放开立花泉的手,一是没有他提着立花泉身上的重量就全压在她自己腿上,二是一旦放开恐怕自己脸上开花的就不止鼻子。

他吼立花泉:“你不是很想站起来吗?为什么不复健?”

“我复不复健和你没关系!”立花泉又是一下挥过去,“你没资格管我!”

——你凭什么管我的伤势?我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今天?

怒火几乎吞没立花泉,像沉睡的反舌鸟被此惊醒,恶意和拳头一样锋利得夺人性命。

这具躯体里,这具被病痛困住的躯体里,十九岁的反舌鸟在偷偷眨眼睛。

没办法做出能兼顾自己和对方的应对,安室透只能躲闪同时加大压着立花泉的力气,结果防了上身没防住立花泉下身——她现在腿只是疼,不是不能动。

膝弯的金属硬击对方腿骨,当然要不是抬不起腿,这一脚原本是奔着断子绝孙去的。立花泉反拧安室透的手臂,同时身上所有重量下压。

安室透不得不放开她的手,却被她抓紧机会揉身狠踹一脚,剧烈地踉跄了一下。

他心里诧异,因为立花泉从来没有这么凶狠过,哪怕被拿了手机她也只是懒洋洋的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不凶不闹不拆家,平时几乎看不出她是个练家子。

因为没办法保持站立姿势,立花泉在安室透踉跄后反而主动扣住他的手腕,又狠踹一脚——装了外骨骼之后这一脚要是铆足劲可以把他骨头都踹断。

安室透后撤一步避开,却在没踩稳的同时被立花泉收腿一挑,重心不稳又被抓住手,他向后摔倒在地,立花泉顺势骑在他腰上,将他的手腕交叉按住,提拳——

两个人扭打的时候离镜子太近,立花泉的外骨骼又没有感知,或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角,宛如敲击钢化玻璃的破窗锤。

安室透仰面向上,看见镜子已经爬满裂纹。

旁边的小演员们被这种沾血带肉伤骨头的斗殴惊呆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能及时提醒怒火中烧的立花泉。安室透眼看着裂纹越来越大越来靠近最顶上,猛然挣开立花泉控制他的手,在对方腰侧狠捶一拳,捶得她整个人歪倒,又顺势抓着对方的头发往地上按,施力滚了半圈,两人换位。

完全是瞬间的事,安室透的膝盖压着立花泉的腿,他放弃防守,顶着立花泉的拳头把她的脸和躯干往怀里按,同时尽力蜷缩。

“哗啦”一声,一整面墙的玻璃碎成雪花,坠落下来,砸在安室透背上。

立花泉在安室透身下,眼前一片黑,听见声音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讪讪地停下动作,探出头看看安室透有没有受伤。

半大小孩们这时候才如梦初醒,一哄而上抢救厨子和监督,立花泉什么事没有,安室透运气好,只被一小块碎玻璃从太阳穴化到颧骨,伤口不长也不深。

立花泉理不直气也不壮,小声说:“那个……对不起哦……你要医药箱吗?”

安室透摇了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把立花泉抱到轮椅上:“去换衣服,小心玻璃碴,这里我来收拾,收拾好了之后过来复健。”

他顿了顿:“冰箱里有西瓜,切好的。”

立花泉心虚又感激,这会也乖巧得像鹌鹑。

一个半小时复健完成,实际上立花泉真正站立的时间没有超过四十分钟,但是她疼得太厉害了,眼前发黑的痛法,影响所有生理功能。安室透皱着眉看她红肿的疤痕——才四十分钟。

小演员们往排练室搬了个沙发,他们小心翼翼地搀着立花泉坐下,安室透也走过来,帮立花泉拆下外骨骼:“你大腿的肌肉组织,很有可能已经黏连在一起了。”

立花泉精神恍惚:“那我回去的时候再做个手术……”

“这个要,”安室透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按开。”

立花泉脑袋上的问号还没摆正,安室透的手已经顺着肌肉排布按了下去,筋膜濒临撕裂的感觉让立花泉猛地坐起推开安室透,没推动。

安室透面不改色,膝盖压着立花泉的腰,对夏组小演员们说:“麻烦按住她。”

立花泉疼得声音嘶哑,她挣扎地抓着安室透的手指:“放开……疼死了!”

“肌肉黏连在一起,做手术后就要重新生长一遍,那时候更疼而且仍然有黏连在一起的风险。”

“那也是我的风险!你放开!”

安室透置若罔闻,手指顺着肌肉捋下去,立花泉抓他的手用力到指甲崩裂,血顺着安室透的手指粘在她自己的大腿上。

安室透这才抬头,对演员们说:“把她的上半身垫起来,平躺会拉扯肌肉,顺便找个东西防止她咬到舌头。”

皇天马和三好一成慌张地到处乱翻,斑鸠三角从背后抱着立花泉,把她的上半身托起,同时锁着她不让她乱动。立花泉出汗出到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挣扎的力气都不再有,她甚至有种失去气息的感觉……好一会儿后,她才虚弱小声地叫:“幸。”

幸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流血的手:“监督?我在。”

“……让我抱一下。”

立花泉抱着幸,仅剩的力气都用在这里,她靠着总是穿着漂亮裙子的小男孩,被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连同那只指甲断裂的手。

幸的肩膀单薄,他几乎是满开剧团里最单薄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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