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还不忘瞅瞅门外,“小姐,您这是什么话,晏子姐可是夫人以前的贴身丫鬟,就算是侯爷都得让三分呢!”
“夫人?”
“呸呸呸,小姐恕罪,我不应该在小姐目前提夫人的。”见余瑶垂下头,玥儿误会成她又思母心切了。
见玥儿反应,余瑶大概猜到其中部分故事。
为防露出马脚,余瑶只能顺着玥儿的话答道,“无碍,只是昨日又梦见母亲了。”
行至主院,长廊沿着院墙围成,院中团绒簇拥的金合欢随风摇曳,还未到堂前,就听见屋内声音。
一个男声低沉,长叹口气,“唉,瑶瑶何时才能长大些啊……”
女声温柔细腻,“若说长大,您当真舍得你这宝贝女儿出去面对那些事?”
“这,这自然是舍不得嘛!唉……”
“这不就对咯,其实这婚事不成也没什么关系,您如今体状身强,再护瑶瑶几年也没什么问题,等太子的事尘埃落定,未来也没人敢对女儿不利……”
屋内的话云瑶听着雨里雾里,这难不成是夺嫡之战已经开始了?
“父亲,姨娘。”余瑶唤了声,从门边走出。
屋内圆桌放置中央,陈设古朴,几个不知年代的瓷瓶放在高脚架上,随意立在房梁边,没有想象中的华丽奢靡。
见余瑶进来,立在旁侧的仆人上前侍奉填碗,餐桌上已经坐上两人。
男人看着算不上年迈,不愧是行军打仗之人,身材体格是要比文官健硕不少,脸颊带着一道利器割刃的伤痕,眉目间多少有些风沙磨砺过的沧桑感,一身锦缎低奢的长袍罩在身上,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见余瑶进来,老父亲眉头微皱,撇过头去,刚才门外偷听的关心之话一句不剩,“哼,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啊。”
“嗤。”旁边仪态端庄,神情温婉的女人没忍住,捂嘴笑出来声来,“好了,好了,你当瑶瑶还是三岁孩童吗?刚才您说的话,她能没听见吗?”
余瑶瞥过眼,向女人望去,素青色的罩衫很显气质,头上装束并不华贵,那支白色玉兰花簪插在满头青丝间,让人感觉温雅大气。
话被人拆穿,指挥过雄师百万的大将军有些下不来台,眼神中带着些许窘迫,语气埋冤,“你就向着她吧,她这臭脾气也是你惯出来的。”
“就这么一个,我不惯着她惯着谁,来,瑶瑶,坐姨娘身边来。”说着,兰姨将身旁凳子拖出,手轻轻拍拍凳面。
可能是穿书经历太多,如此和睦的家庭氛围,余瑶竟觉得有些不自在,停顿片刻,才走到兰姨身边坐下。
椅子还没坐热,兰姨就将面前的各式菜肴都夹了个遍,本就不大的碗已经堆上了小山。
“来,瑶瑶尝尝这个,饿坏了吧,你这爹罚人也是没个轻重,我怎么看着你都瘦了。”
侯爷在旁冷哼一声,“就饿了一顿,能瘦到哪里去。”
说完倒不忘目光瞥来,上下打量了下余瑶。
“您就少说两句吧,瑶瑶,你要是不喜欢太子咱们就不嫁,只是那二殿下……”兰姨话未说尽,被侯爷突然打断。
“你要嫁谁都行,唯独他不可以。”
不可以就不可以呗,反正剧情也没让我嫁给他。
“我嫁。”
余瑶话音刚落,侯爷和兰姨一同望向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余瑶继续道,“我嫁太子,昨天想了想,太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英姿飒爽、簪星曳月,哪个女孩子看了不心动。”
这话本男主大多这样形象,我的描述应该没什么问题。
“英姿飒爽?”
“簪星曳月?”
余瑶闷头扒饭,思考着怎么演绎痴情女主,丝毫没察觉父亲与姨娘疑惑的目光。
竹园清冷,四面都是高耸竹林,只有一条小路通往院内,难得在这院中听见这样急切的脚步声。
“太子殿下,护国公府那边传来消息。”小厮跪在青石地板上。
只见指甲雏雀惊飞,亭内暖阳斜照间站着个身姿挺拔如苍松的男子,发丝如墨瀑垂落,两道浅白色的发带搭在上面,青衣白衫随风微荡。
“说。”男子垂下眼眸,盯着飞雀已去无痕的指尖道。
“听说,护国侯府那边,余瑶姑娘同意了。”
听完,他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表现,就如同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知道了。”
“还……还有一事,殿下,下月贵妃生辰,陛下宴请百官,要求您必须出席……到时,二殿下应该也会回来。”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