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他们一块坐在小庭院里乘凉。
俞老太拉着乔可歆聊天。
说是聊天,也不过是单方面的问问题。问她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喜不喜欢奶奶烧的饭,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男生。问题一个接一个,乔可歆都快回答不过来。
俞嘉明在旁边听着,好不自在,想起来假装进屋去喝水,觉得显得刻意。但在旁边接着听下去,又显得像是在偷听。
左右不是,两个人都是一脸的局促。
最后是俞老头翻完了报纸的最后一张,帮她解了围。
“你这么问,人家闺女都回答不过来了,你让他们先进屋喝口水吧”
俞老太被提醒,赶紧一拍脑门个,“哎呦,我这急性子,差点把咱闺女渴着了”,便二话不说,拉起她往屋里走。
乔可歆羞涩无比。
她什么时候成他们家闺女了。
乔可歆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对她也是这般宠溺,但好歹也是亲孙女,她当然能够理所应当地接受他们对她的好。
可俞奶奶并不是她的亲奶奶,更何况第一天见面,还没有半天时间呢。
就这么亲热地对她,她真有些不习惯。
是她的,她就是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不是她的,她就算不排斥,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
但好歹也是俞嘉明的爷爷奶奶。她没法将哪怕一丁点的不乐意表现出来。
或许,下一次见面就能够坦然接受了。她想着是否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从俞奶奶手里接过一杯温开水,半杯下肚,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
俞奶奶神神秘秘地附到她耳边:“好闺女,奶奶给你看样东西,你来不来?”
乔可歆好奇,要给她看什么东西?她迟疑地点头,俞老太便一脸神秘莫测中掺杂着欣喜,拉她上楼。
俞家老房子是复式两层楼。一上到二楼玄关处,她便闻到栀子花的幽香,入眼便是大片大片的栀子被插在玻璃花瓶里,白得叫人晃眼。
乔可歆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色引得呆滞。
她随俞奶奶来到一个房间,内屋装饰一眼便知道是个女孩子住的,虽然能感觉到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但却被收拾的很好,没有一点灰尘的样子。
她猜测,她才刚来半天,不可能是给她收拾的,而且,看这布置陈设,也不可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
那会是谁的房间?
她没听说过俞叔叔有什么姐姐妹妹。难不成,是俞嘉明没有名分的姐妹?
奇怪的念头在脑子里浮现出,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正当她使劲控制住想要扇自己巴掌的念想时,俞奶奶不知从哪拿出的一个雕花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朝乔可歆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俞奶奶又让她打开看看,乔可歆照做。
她看见里面放着一套金饰,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金手镯、金脚链。她暗暗数了数,这套饰品从头到脚一样不少。
而且这套饰品也比一般的金饰做工更加精细,锻造的师傅手艺一定很精湛。
乔可歆去看俞奶奶,满眼都是好奇。
俞老太亲昵地把手搭在她身上,眼里净是疼惜。
这闺女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古灵精怪的样子仿若是天性使然,和她妈妈小时候很像。俞老太想起过去,心里很是惆怅,要是她家那小子和小梁在一起,可歆就是她亲孙女了吧。
可真要是这样的话,她家的宝贝孙子嘉明也就不会出生了。
看来,是老天爷的安排。俞老太眼里放着精光,不知起了什么主意。
把那木盒塞到乔可歆手里。
乔可歆不懂老太太的操作,双手托着那沉甸甸的盒子,不知所措。
“奶奶,您这是?”
俞老太没回答她的问题,嘱咐她在这等会,然后出门去,也不知是去干什么。
乔可歆被晾在这里,一个人呆愣愣站在,手都快被木盒的重量给托酸了。
但也没敢放下,心想着,还是照着俞奶奶的话,先拿着吧。
乔可歆左等一会,终于等来了俞老太太。她瞧见俞奶奶手里又端过来了一个檀香雕花木盒,浓浓的好奇在心中蔓延。
俞老太径直走到她跟前,庄重打开木盒的小锁,里面摆着一直水色极佳的翡翠玉镯。
俞老太语重心长道:“小乔呀,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起咱们俩家什么关系呐?”
乔可歆回忆,梁女士确实只告诉过她,外公外婆和俞叔叔家从上一辈之前,就有很好的来往了。
但具体是个怎样的好法,她也不太清楚。
大人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才不关心呢。
不过也还是陈述事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理解。
俞老太神色有些暗淡,但也没打算放弃自己心里打得算盘,询问乔可歆:“小乔呀,你觉得我们家嘉明怎么样啊,你就跟奶奶说,你喜不喜欢嘉明?”
乔可歆没想到老太太这么直接,把她心里的那点羞涩直接铺在明面。
脸瞬间涨红:“呃,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我和俞嘉明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俞老太看这闺女的模样,心里便有了七八分。干脆道:“哎呦,奶奶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
说着,把乔可歆从装着金饰木盒的沉重中解脱出来,拉着她一同坐在沙发上,“小乔,不瞒你说,奶奶以前特别中意你妈妈,想让她和你俞叔叔在一起”。
还有这回事?
乔可歆觉得新鲜,她头一次吃到自己家的瓜。
俞老太接着讲:“奶奶我不是针对你爸爸,奶奶是太想要小梁这么好的闺女当自己家的儿媳妇了,你看我这房间都给她一直留着”。
乔可歆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想起梁女士平时在家的嚣张气焰,内心默默吐槽,梁女士要是过了门可就不一定是理想儿媳了。却还是耐心听着。
“哎呦小乔呀,咱老太太一见面就打心底里稀罕你这闺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