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从头到尾的黑!脸上还蒙了一块黑布,只露了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满是笑意地看着云修。
看着这个与自己身形一般的黑影,云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你打伤了她?”
“那个小将?”
“嗯。”
“我不知道他那么不经打。”
“你是谁?”
“想知道?跟我来!”
“我不去呢?”
“那我就把你打晕了扛走。”
“你打得过我?”
“可以试试。”黑影说完一个手刀直冲云修面门砍来。
云修后退一步,折扇一点,敲在黑影手上。
避开云修的折扇,黑影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点向云修上中下三路要害……
两个人在院子里斗得不分上下。
打着打着,云修印证了二青的说法:黑影的武功不仅仅是与自己相似,而是基本一样。
云修展扇定住身形:“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我青鸾盟武功?”
“青鸾盟?原来聂霏雪把你带去青鸾盟了?”
“你认识我师傅?”
“何止认识?按辈分,你我都该叫她一声奶奶!”
“你说什么?”云修不再镇定。
“跟我来。”黑影一个纵身跃出院子。
云修这次没有拒绝,而是紧随其后。
到了城郊一处胡杨林深处,黑影停下,待云修过来,他转过身摘下脸上的黑布。
云修呆住了!
二人长得一模一样。
“你……”
“哥,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云修蹬蹬蹬向后退了三步:“哥?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你还记得你五岁之前的事儿吗?”
“五岁之前?五岁之前……五岁之前……我……我……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是羌单皇子,我们是双胞胎,只因你比我早降生半柱香,所以你就成了哥哥。当年父亲是太子,准备继承大统之时,我们的三叔,也就是当时的三皇子弑父篡位,还把父亲和母亲打入天牢。”
“……”
“我们出生那天,母亲因为大出血没了,父亲被关在水牢里只剩了半条命。他们拖着母亲的尸体故意从他的牢门前慢慢地路过,父亲疯了,没多久也走了……”
“……”
“我们俩被扔进猪圈里自生自灭……”说到这,黑影自嘲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墨色天空,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可第二天早上,喂猪的宫女发现我们俩叼着母猪的奶睡得很香,吃得也挺饱!”
“后来呢?”
“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我说了这大半天,你都不言语~”
“……”
“那宫女不忍心,就把我们身上涂满黑泥混在猪仔里,又给挪到一处偏僻的旮旯。”
“……”
“很快到了冬天,宫女实在没办法了,就去求一个曾经想与她要好的小管事太监。那太监把我们放在木盆里飘在粪桶内运出宫,送到无梁观交给一心求仙问道的二皇爷爷。”
“我们就是在那里长到五岁的,一起学习,一起练功……那可能是我们过得最太平的日子了……”
“之后呢?”
“母亲是二皇爷爷最爱的女人的独女,三叔篡位后,二皇爷爷最爱的女人,也就是我们的姥姥也因牵扯在内被灭了族。二皇爷爷决定复仇,于是在我们俩中间以抓阄的方式选了一个进宫做他的内应,另外一个则被他送至身在大燕国他的原配夫人、前朝国师聂霏雪那里学艺。”
“那个去大燕朝的就是我?”
“对。”黑影看了一眼云修:“你叫霍云修,我叫霍云镇。二皇爷爷在聂霏雪提供的财力支援下重招旧部,在无梁观的皇家陵园伸出厉兵秣马、枕戈待旦。”
“我们的武功是两人传授,却为何是同门同宗?”
“其实二皇爷爷的功夫也是聂霏雪传授的,据说她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从太皇爷爷出生的时候她就一直是国师,后来她爱上二皇爷爷并得偿所愿。不过二皇爷爷并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我们的姥姥,但当时太皇爷爷为了羌单的稳定,硬逼着他娶了聂霏雪。他们俩成亲后,两个人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聂霏雪远走大燕国,二皇爷爷出家当了道士。”
“那之后呢?”
“后来?呵呵……就像所有的话本里一样,恶人有恶报,我和二皇爷爷里应外合控制了三叔,也就是当今圣上,挟天子以令诸侯!”霍云镇笑得很嚣张。
“那你为何又来寻我?”
“二皇爷爷说我杀戮太重、戾气太深,但不得大任,以后就算是当了皇帝也未必长久。为了皇权不旁落他人之手,要我务必在一年内寻到你回羌单继承大统。”霍云镇说道这里时,依旧笑得吊儿郎当。
“你信么?”
“信!”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苦心经营,一定吃了不少苦,就心甘情愿把皇位拱手让人?”
“我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凭什么刀头舔血、日日心惊胆战的是我,坐拥天下的却是你?但每每我起幺蛾子,总会有最亲近的人遭殃……二皇爷爷说,我若是再不寻回你,不但他没多少日子,怕是连我也活不久了!”霍云镇笑了,只是那笑容里的苦涩更多些。
“为什么是一年内?”
“我作的幺蛾子太多了呗!二皇爷爷如今大限将至,他说下一个就是我,只有把你找回来才能破这个死局!”
“我?”
“是,二皇爷爷说你身上有一本《疫经》,那上面记录了二十五种瘟疫的配方。”
“《疫经》?我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
“应该是被聂霏雪藏起来了,找到她就能找到《疫经》,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聂霏雪已经死了。”云修平静地说。
“死了?”
“是,此事说来话长……”
得知聂霏雪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