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云修一个侍卫一个侍卫地把他们扶起来,又给他们熏了醒脑膏子才回房间。
这一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纷杂,眼皮都不曾合一下。
原来,他是皇子而不是没人要的孤儿;原来,他五岁之前的记忆是被聂霏雪故意抹掉了;原来,他还有个爷爷和孪生弟弟,他需要找到《疫经》救爷爷和弟弟……
突如其来的一切打了云修一个措手不及,一向淡定超凡的他此刻不再平静,心海里掀起的滔天巨浪拍得他喘不过气。
该何去何从?该怎么找《疫经》?
直到东方微耀,他才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
吃过早饭,有人来传话,太子请他到议事厅去。
他刚到门口要进议事厅,就听见李定国说:“就这么撤军了?也不要云修了?”
“是,这封求和信上是这么说的。”太子把信递给李定国,李定国看完又递给三王爷,三王爷看过随手丢给十七王爷。
“羌单这是搞什么名堂?那这几个降将也放他们走?”十七王爷白了他三个一眼,问李定国。
“老夫也搞不明白。”李定国还给他一个无辜的眼神。
“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太子问。
李定国捻了捻胡须,道:“羌单犯我大燕,在我新会城内烧杀抢夺,以致死伤无数、城如废墟,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放可以放,但不能就这么放了!”
“我们还管了羌单大军三十万军马数日粮草呢!”这钱可是十七王爷出的,他自然要记账。
…………………………
“云修,你在这站着干嘛?”后赶来的三王爷的那两个左膀右臂看到云修在门口站着,喊了他一句。
“两位将军好,草民见太子殿下与王爷、将军商讨国事,不敢随便进去打扰。”云修一如既往地谦卑有礼。
“走吧!你不也是当事人吗?进去,进去!”那大将不耐烦地说了句。
“云修来了。”见云修进来,太子起身和蔼地迎了过去。
“方才听到您和王爷、将军在说话,草民不敢擅入。”云修恭敬又不卑不亢。
“无妨,只是羌单要退军,也不点名要你了。”太子看着云修,笑得如春风拂面。
“不要草民去羌单了?”
“是,只不过羌单主动挑起战争,这账得算算。”太子看了看三王爷,转头又对云修说话。
“这些事,草民不懂。”
“无妨,你也说说吧。”
“这次羌单犯我边境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和财物损失,草民觉得应该给这些百姓和伤亡的将士一个交代。”
李定国看着云修笑着点了点头。
“派个人去谈一下吧。”太子看了看众人。
“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三王爷主动请缨,此等揽功的好事儿,他可不能放过。
十七王爷立刻出声反驳,明显不愿意让三王爷捡个现成的便宜。
“也好,只是李将军更熟悉情况,他与你一同去吧。”太子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纠结。
“凭什么?”三王爷和十七王爷异口同声。
“凭李将军驻守边关多年,凭李将军经验丰富,凭李将军是这新会城百姓、将士的父母官、头领!”太子掷地有声。
“……”
“……”
“……”
“就这么定了,散了吧。云修,你留下。”太子不容众人反驳。
众人走了之后,太子拉过云修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看明轩和九儿。”
“好。”
路上,太子问:“你觉得这次羌单为何犯我大燕,又为何点名要你,最后却又突然撤兵?”
“回殿下,草民不懂朝政,所以不敢乱语。”
“就是闲聊,说说无妨。再说,你也是这次事件中的当事人,而且看起来还是个中心点。”太子笑了。
“草民认为,羌单犯我大燕,无非是想借着我们与靺鞨有嫌隙之时浑水摸鱼,想捞点好处,但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解决了争端。”云修“推测”到。
“嗯,是这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羌单的算盘打得倒是很响。”
“至于为何点名要草民,草民实在不晓得。”
“讲讲你的经历吧,也许与你的经历有关。”
云修告诉太子,自己在青鸾盟长大,又简要地讲了一下他的经历。
太子听了问:“会不会是聂霏雪与羌单有什么联系或者说聂霏雪留下了什么东西给你,而你不知道?”
“这个草民也不清楚,不过听盟中老人说聂霏雪与我大燕前朝皇族有些关系,但她自创立青鸾盟之后,就不再过问江湖、朝堂之事了,而且风清子的背叛也让她元气大伤,更没有精力插手其他的事情。她这个人似乎只在意她自己,因为自我幼时有记忆起,她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衣食住用行皆以养容养颜养身为主,因此她的模样在数十年间不曾有过变化,但却因为风清子的背叛一夜间苍老得如同枯槁。也就是说,她更在乎男女之情、姻缘过往,不太在乎其他的事情,所以您说她与羌单有什么联系,我觉得不太可能,否则怎么会因为儿女私情有如此变化?甚至还差点儿毁掉青鸾盟。”
“哦,是这样。”太子点了点头。
“若说她留下什么给我,我想了想,除了那半卷无相功以及我这一身的功夫,似乎没有什么了……”云修认真地想了想,他也很想知道那本《疫经》到底在哪里。
“这回回去,你是不是要找一找?”
“自然是要找的,只不过找什么,草民也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云修苦笑了一下。
“此事也急不得,慢慢来。哦,到了,也不知道明轩的伤怎么样了?”太子领着云修进了屋。
甄明轩趴在床上刚刚换完药,见到太子和云修就要起来却被太子摁住。云修抓过他的手把了把脉,笑着说:“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再给你换两副药。”
“多谢云兄。九儿那边怎么样?”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