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蓝田,你当真是蠢得可爱,你们来这里读书全都是为了今后的仕途,要是惹了事,且不说山长会怎么做,你爹就是第一个来收拾你的,可能到时候我真的就要去你的坟头拜你了。”
她眯着眼睛继续说,“但我就不一样了,你要是惹了我,当心你的小命。”
说完她喝了口茶,头一次说这么长一段话,累。
“哼,由不得你去不去。”见林淼油盐不进,王蓝田露出些惊恐,又梗着脖子轻蔑笑着给自己鼓气。
他太原王氏的子弟会怕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庶族?
王蓝田给周围的几人一个眼神,林淼就被架了起来。
“得了得了,我自己走。”
这几个人挨得过分近了,万一被发现可就不好了。况且同窗情谊,她不好直接动手。
林淼眯眼,笑得让人胆寒,又看了一眼秦京生,这家伙看着怎么比王蓝田还讨厌。
校场上的人不多,都是些跟着马文才的人。王蓝田正和几个人商量着怎么利用正规途径把林淼给打趴下。
扫视一圈,王蓝田疑惑着:“怎么不见文才兄?”
马文才今日没来蹴鞠,王蓝田有些害怕,该不会真像林淼说的,自己会被马文才一箭射死吧。
他刚想着,突然一枝羽箭便贴着他头飞过,紧接着又是一箭,擦着他的脑袋射到柱子上。
除了马文才,没有人有这样高超的箭术了。
校场的一边,马文才握着弓朝这边走了过来,最后站在跪倒在地、惊惧不已的王蓝田面前,居高临下。
“王蓝田,这感觉很熟悉吧?”马文才眼神阴狠,眼睛向下,盯着跪在地上的王蓝田。
“我问你,昨天晚上射伤祝英台的是不是你?”
惊慌无比的王蓝田低着头弱弱回答:“是,不过我已经道过歉了,秦京生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马公子,我真的没想陷害你!真的!我错了,我不该让别人认为是你干的,我错了!马公子!”
马文才皱眉,凭他对王蓝田的了解这人怎么可能主动认罪。
“秦京生,他说的是真的?”
秦京生小跑过来,站在马文才身边,看着王蓝田的狼狈模样,小人得志的神色挂在嘴角。
“文才兄,是真的,你才刚走,有个学生就揭发了王蓝田。”秦京生又小声靠在马文才耳朵边说,“王蓝田还给祝英台下跪道歉了。”
“谁揭发的他?”马文才问,多管闲事的东西,居然管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秦京生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
“文才兄,是那个叫林淼的,正站在那边。”
说完,秦京生指了指正颠球的林淼,顺带着将林淼的话全数复述给了马文才。
“心地善良?真是好笑。”
马文才在心里笑着林淼的多管闲事,看向林淼,这人胆子还不小嘛。
“我宠你?”听见这个,马文才泄愤一般出脚就踢倒了王蓝田,长弓勾住王蓝田的脖子,引得王蓝田连连求饶,“马公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蓝田,你一点儿也没错,而且你做得很好,以后继续这样做就对了。”
马文才刚想去教训多管闲事的林淼,另外一人拦在了他的身前。
一路从校场外小跑过来的梁山伯此时上气不接下气,拦住马文才。
作为书院中的老好人,两人也算说过话,但是不熟。
林淼看着梁山伯,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反正她被架过来也不是自愿的,眼前正好有个挡箭牌,悄无声息的溜了才是正事。
“怎么样,打探出了什么没?”
李伯容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唾!晦气!
笑得像个好人一样。
哼!虚伪!
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家书童,你就可以用这种命令一般的口吻使唤自己了。
“关你屁事。”
林淼向着旁边挪了两步,继续看戏。
但林淼也没有点名李伯容的身份,他既然想玩,自己也可以好好配合他一番,反正上面的意思是监视他,这样一来也方便。
但也不能立马就对李伯容和颜悦色,太假了。
她不说话,继续盯着风暴中心的几人。
看向马文才的时候,这家伙好像在盯着自己,当真是一股恶寒从脊椎骨上直冲天灵盖。
先说好,绝对不是因为这家伙的眼神勾人。
校场上。
一脸愤懑的梁山伯拦住马文才的去路,开口就是一声毫无震慑力的质问:“他哪里得罪你了?”
这说的是祝英台,林淼停下脚,心里疑惑。
这问题不是解决了吗?怎么梁山伯还来找马文才的麻烦,难道不该找王蓝田吗?
看来梁山伯是听见马文才刚刚对王蓝田的激励语言,恐怕还是以为马文才是主谋。
林淼拍着脑门,恍然大悟,又看向始作俑者。
马文才脸上仍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回答梁山伯:“他没得罪我,我马文才,对那些没能力得罪我的人还不屑下手呢。他敢联合那些奴才与我作对,他就该有本事接得住我的反击。”
马大公子背锅的样子也十分有气魄。
既是听了这话,梁山伯道出真相:“马文才你找错人了,这不关英台的事,这都是我的主意。”
煽动书院的女子罢工让他丢了脸,自己还不得不向谢道韫低头赔罪。
马文才笑了,他自然不相信凭一个梁山伯就能指挥得动这些人,必然是祝英台用钱买通的,“就凭你?”
如此耻辱,他怎么可能放过始作俑者。
对于梁山伯这个庶族他还瞧不上,不过梁山伯既然这么想找死,他不介意找些乐子。
面对执拗的梁山伯,马文才有了想法,眼睛一转:“梁山伯,只要你接住我五个球,我就答应你,从此不再找祝英台的麻烦。”
“好!”
对此,林淼只能说,嗯~就很像过家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