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文才皱着眉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万一不及时治伤,留下些再也治不好的伤口怎么办?这种事情他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都怪他,要是刚刚他没有去追剩下的山匪,说不定林淼现在也不会这样,怪他没能早点发现林淼的状况。
茶贩在他身后又开口了:“小兄弟,在下懂些岐黄之术,让我先给他瞧瞧吧。”
“不行,我还是带你下山。”马文才没理身后的人,微微偏头,柔声说。
林淼苦笑着,“文才兄,我当真没事。”
坐在房间里的马文才将手指捏得发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留了下来。林淼坚持说自己没事,他就信了吗?
他看着林淼脸色苍白,额头发烫,心里又自责起来,刚刚就该带他下山才是。
“你不是说你懂医术吗,他怎么样了?”
“他后脑有旧伤,以后还是少动手为好,你也去洗洗吧,一身的血。”
马文才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那他没事儿了吧?”
茶贩递过软布,“没事儿,睡一觉,该好的自然会好。”
等到茶贩关上房门,马文才这才回过神来,什么叫该好的自然会好?
他拿起软布替林淼擦拭脸上的血渍,一边动手,心里一边悱恻。
马公子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只能尽量将手上的动作放轻,一点点替人擦干净脸上、手上的血液。
末了,带血的帕子落在水盆之中又被他拧干,林淼的手掌心上也有不少血。指腹上有薄茧,和他的一样,是常年练武留下来的,马文才看着林淼的手,他已经确定了,林淼确实是陶家的人。
和陶渊明一样,是陶侃的后人,怪不得,这次下山寻陶渊明,他这么懒得一个人会主动请缨。
马文才又拧干帕子,林淼的脖子上溅了不少血,他轻轻擦拭,怪异之处再一次跃于眼前,犹记得上一次端午林淼醉酒,他这脖子太过光滑平坦,不像个男子。
马文才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想起了他和王蓝田之前的猜测,林淼的身份还没有得到过证实。
但趁人之危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