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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01(1 / 2)

“恨我吧,涂山璟。”她来到涂山篌私宅的后山地牢中,看着眼前这位被经年累月的酷刑折磨得血肉模糊不成人样的——曾经温文雅正的世家公子。

那张脸倒依旧是清朗隽秀,她从不允许涂山篌动他的脸…… 可那周身的霁月光风不再,他那清澈透亮的眼眸亦不再,只余幽幽地火焰执拗的想问她要一个原因,得一个结果。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能被人憎恨的人生也好过不被察觉的就此消失。”

……

望舒原是青丘公子涂山璟的红颜知己之一,后与涂山篌合作,给璟公子下了药。涂山璟的好大哥与她联手上演一计‘瞒天过海’,让所有人都以为璟公子是被仇敌抓了去,死生不知。实则其被秘密拘禁于地牢,饱受涂山篌的折磨与羞辱……

她与涂山篌狼狈为奸蛇鼠一窝,谁也不信谁。涂山篌忌惮她,硬要将她拉下水,她则握有那人的把柄。

六年前,望舒初来乍到,就在因缘际会下与涂山璟结识交好…… 在青丘地界凭借自己的长袖善舞,加上璟的倾心帮助,开了家名叫蟾宫的画舫。画舫上秀美舞姬,富丽堂皇,皆是出自望舒带来的自己人之手,那画舫更是一造就是四年…… 青丘涂山氏不缺金银,可望舒在蟾宫上的大手笔依旧令众人乍舌,一座画舫而已,何至于此……

“你也觉得我小题大做吗?”她临窗而坐,斜倚着雕梁画栋的船栏随口问着。璟二公子带来的美酒,被她拿了个茶碗倒入其中。

那云起雪飞的琴声中倏地“铮——”一声滑了个重音,似乎在替弹琴的公子暗暗谴责她牛饮的行为。

望舒一口饮尽茶碗中的酒,真心实意赞了句“好酒”。她起身向涂山璟走过去的时候,顺手抄起桌上果盘里的一串葡萄,与城中女子一般无二的衣裙却被她穿得摇曳生姿……

“二公子,你再弹下去,我可保证不了自己那结界还能对这渡河上的小姐们继续怜香惜玉。”

这座临岸停靠精致非凡的画舫被望舒施上了一层防御结界,寻常擅闯者少说也要被刮掉一身血肉。且画舫从不在白日营业,青天白日都是舫中舞姬奴仆众干人等的自由休憩时间…… 而今,因这青丘公子时常前来,许多世家小姐闻讯而来,守在这河上,只为能与二公子一见……

她原也是惜香怜玉的好手,只怪这「青丘公子」声名太盛,白日前来就为一见的软香温玉太多,渐渐地,她也不耐小心维系着结界伤害的力度。

思来想去,还不如从源头下手,劝璟二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可怜的她。可恨那公子无情,傲得很,不知与谁置气——他本就来得勤,从那一劝之后更是日日都来……

“你们涂山家就这么清闲?”她坐在璟二的琴案边吃葡萄,好奇地问道。

“还好。璟应付得来。”本来才智过人,极其聪慧的涂山璟此时倒像是个蠢笨的听不懂话的呆头鹅。

“要不…休息一会儿吧。”她一脸很是为其考虑的模样,言语关切得唬人。

“望舒有心了,璟不累。”回得甚是温润坦然。

这小子开始玩起油盐不进这套了是吧?她狐疑。眼见璟二又要开始起势弹奏,望舒立马扯下串上的葡萄塞进他的嘴里,“先吃点吧!吃点!”

画舫的主人也被自己鲁莽做法惊到,反应过来的她正讪笑着冲眼前人卖乖。那素来在外人面前清贵端方的青丘公子,口中少说被塞了三颗葡萄,此刻正两颊鼓鼓像一只囤食的仓鼠……

‘义夫大人,我都做了什么……’望舒不因自己瞧见了璟二这有别于以往的一面而新奇,只觉得自己亡矣。

然而涂山璟广袖一展,避开了她的视线挡住自己。她疑惑地望着转向另一边的涂山璟,似被什么击中,“璟二,你该不是故意的?”

这厢,二公子吃完葡萄,放下衣袖的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笑意,却强撑着否认,“没有。”

天之骄子,意气风发,从来坦荡的君子,就连捉弄也都那样隐藏不了分毫…… 可惜君子被她拉下了‘神坛’……

望舒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怎么没有尝到葡萄的味道?”她退回原位后小声嘟囔。

“什么?”涂山璟困惑追问。

“我说葡萄好吃。”

“…哦。”

她被这隐约透着委屈的单音字回答逗笑,复又倾身吻上那人…… 外表冷静的人内心其实更狂热,有时只需要一点星火。每次与涂山璟唇肉厮磨,她都觉得果然是青丘狐狸,勾缠得紧。可观他平日内敛收束的情感如火焰一般炙热滚烫,赤忱地捧在自己面前,她又觉得他是个傻子,不应该是只‘狐狸’。涂山璟太年轻太澄澈,明亮又勇敢,不畏付出不曾跌落……

望舒喜欢看少年人骄傲的姿态,喜欢啄吻他脸上的每一寸,从额头到眼睛,来到鼻梁再滑到嘴唇,移到脖颈就会改成嘬咬,咬他的耳垂或是喉结,四处点火。

涂山璟情难自控地闭上眼睛,每一次,在这样的吻中他都难以捋顺自己的呼吸…… 她看着那人的眼睫在自己面前如羽翼一般颤动,它扇动起的风波都悬停在她心间,一点一点聚集成风暴……

是夜,画舫上一如既往的丝竹管弦、歌舞升平。人人纵情声色一片祥和,作为舫主的望舒从不下场,她只独坐高台,俯视着台下的芸芸众生在濮上之音中忘乎所以。

也有过不开眼的登徒子被画舫主人的美貌蛊惑,几杯黄汤下肚忘了姓甚名谁,或污言秽语或想动手动脚,皆被她打了出去……

“蟾宫不接待借着酒意蹬鼻子上脸的浅坛子。按着规矩,客人来此附庸风雅,喝酒赏月诵景。再多的没有。”望舒老板如是说。

此番话经由多方人口中流转至他耳边,已过了两天。话是说的傲慢了些,可见一个打一个的实力望舒是有的,这点他从不担心。族中事务要忙的确实不少,因父亲早逝,他自小便被祖母当作涂山家未来族长来栽培教育。平日里到她那去,也是应着夜里仍有空余时间供他处理族内各项文函。望舒不喜欢他夜晚登上画舫,尽管她从未说过也不曾阻止,但涂山璟看得出来……

说起来,那人未来此地之前,涂山璟也有些红粉佳人知己作伴。她来了以后,也不曾在二公子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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