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红粉的来往上有过言语谈论…… 望舒来历不明,身份成谜,可他们初时是高山流水觅得知音,欣然遇见。后来熟悉了,知音褪去一身写意风华书通二酉的皮,涂山璟只觉与那人的关系更亲近了…… 姿容昳丽钟灵毓秀的绝代佳人引为知音,就算是洞悉皮相虚妄的涂山家二公子,也难以挣脱…… 他的动心,陷入情爱,是在所难免的。
少年人的情愫在玉走金飞间疯长,他被一腔爱意蒙住双眼,看不清前路的迷雾,亦不在乎。全然不知在他们相识的第十年,迎来了爱人的背叛……
……
母亲去世后第四年,涂山家的老太太安排孙儿涂山璟与防风氏小姐防风意映成婚,并打算在其成婚后安排他接任涂山氏族长之位。
然而在成婚前,璟二公子遭遇伏击,被人设计拘禁在地牢之中……
醒来的涂山璟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灵力被封,四肢被用锁链捆住。他抬头,看见自己的兄长正在对面望着他。璟二不敢相信,可向来聪慧的他还是瞬间明白了过来——设计伏击他的敌人是他的亲哥哥,涂山篌。
“总算是醒了,我的好弟弟。”
“为什么?”就算知道了因为大哥他才有此下场,可涂山璟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涂山篌却仿佛听到了什么有生以来最大的笑话,“你自小被众人捧在手心,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而我呢?”他问向这个被困住的血亲弟弟,“从小我就受族中长辈的看低和打压,他们所有人都看你母亲的脸色行事,总在明里暗里讥讽我处处不如你,却又不许我赶超你。特别是你的母亲,她不耻我,轻视我,羞辱我,憎恶我!而你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在她的扶持下,整个家族的权势几乎都在你手中。那我呢?”
“是母亲做错了,是涂山家做错了,大哥。”璟听及更加愧疚。自从得知了大哥的身世真相,他就时常对自己的这个哥哥感到愧疚,忍不住退让,总是想弥补。
涂山篌与涂山璟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他是父亲和母亲的贴身婢女的孩子,那婢女生下涂山篌之后便自尽了。因为兄弟俩只相差八天出生,所以奶奶做主,对外宣布母亲生下了双胞胎。这也是从小到大,母亲一直偏心、薄待涂山篌的根本原因。
“谈灵力修为做生意,我哪样不如你?涂山氏的生意遍布大荒,富可敌国,凭什么这家主之位你坐得,我却不行?”涂山篌并不想听认错,他只想折磨这个从前比自己过得十分幸福的人。让涂山璟痛苦,就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对了,我记得蟾宫的老板是你的红颜知己,这样的场合里,不如见一见吧?”
地牢的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望舒边走边暗骂涂山篌这只老狐狸,果然这才是以狡诈为天性的狐狸。啧!这男人,偷奸耍滑得很。
涂山璟震惊的视线与她对上。望舒脚步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眼之际,神色冰冷,“没错,是我。”
她知道自己承认了什么,璟二也一定听得分明,“是我和涂山篌,设计伏击了你。”
“我找上望舒老板的时候,她可是一点没犹豫的就同意与我合作了呢,弟弟。”涂山篌像是怕不够令人痛心,贴心补充着。
“为什么?”涂山璟神情受伤,看起来竟比方才得知他哥设计了他还要更悲痛。
“因为你太年轻太骄傲,不懂跌落的滋味。你的喜欢太浅薄,不如恨来得深刻。”望舒漠然说道。
“什么?”他脸上的伤心被错愕占据,涂山璟是真心实意的不解。
“防风氏的小姐一定很好吧,让你心甘情愿与之成婚。”她问。
“不是的!我!”璟二是在终于说服祖母同意自己与防风氏小姐防风意映的婚约解除,只身前往高辛防风家欲同其家中长辈详谈此事的路上,遭受了来自自己信任之人的伏击…… 可解除婚约之事还未成定局,他无法冒然莽撞的以己之口,辱防风小姐闺誉…… 他如今,什么也说不了。
那一刻望舒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些什么,而那些难以成句的东西终究系缚住了他,也将自己推远…… 她叹息一声,“我是恨你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地牢。
涂山篌那只老狐狸听了这话,面容满意的跟着离开了此处。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担心那个女人会反水。
……
地牢外的竹林雅舍中,涂山篌命人摆了一桌酒席与望舒对酌。
“我喜欢养猛禽恶兽,性子飞扬跳脱。璟却温和文雅,琴棋书画靡不妙绝,「青丘公子」的名号世人皆知,人人都夸他善良正直,才智过人。又有谁看见了我?”涂山篌的姿态与地牢中相比就像换了一个人,摆起了谦和君子自嘲苦闷的架势。
她只淡淡喝酒,并不搭话。
“从小到大,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的,璟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此打住。”望舒将空酒杯放回桌上,“再多听一丁半点儿的涂山家密辛,非常怀疑我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宅院。这桌酒席不会是你摆来送我上路的吧?涂山大公子。”
她怀疑这只老狐狸是想对她使怀柔之策,通过讲述自己的悲惨故事让她同情怜悯他,为他心疼,对他倾心,爱上他…… 怎么?因为她现在看起来深受情伤,是脆弱有可乘之机的时刻,容易被瓦解防备?……
涂山篌暗骂那个已经走远的蠢女人空有一张脸,整个心系在他那个没用弟弟身上有什么用,顽固不化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