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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1 / 2)

随着赫舍里皇后有意放权,须得经过长春宫批阅后再呈报给坤宁宫的宫务越来越多,越是忙碌,月晚便更是不敢懈怠,一边要保持好平庸老实的人设,处理宫务的速度慢慢加快,另一边还要将漏洞之处誊抄下来,私下里与其其格互通有无。满心记挂在公事上,对时间流逝的感知都变得迟钝起来。

当萨仁踏着洋洋洒洒的枫叶来长春宫寻人时,月晚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喧闹的夏日转瞬即逝,窗外只余点点冰凉的秋雨。

“你可有听见我刚刚说了什么?”一进屋便看见月晚忙得团团转,左手算盘右手毛笔舞舞生风,萨仁刻意加重了脚步声,都没能分到一个眼神,只得怀着怨念将人撞了一下。

“啊?说了什么?”月晚回过神来,手中毛笔也跟着一滞,在墨迹完全侵染纸张之前连忙提起来搁置在砚台上。

只见对方这幅忙的灵魂出窍的样子,萨仁就毫不意外月晚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话,转身坐在软榻上,随手抓过一个软枕抱在怀里:“我说,承瑞的生辰宴今年便先不办了吧,后宫里如今有二人有孕,别到时候冲撞了。”

月晚这才恍惚想起来,上个月的乞巧宫宴上,延禧宫纳喇庶妃被发现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又正逢康熙亲政整年的好日子,一应待遇直接提到了小福晋,只不过碍于月晚手上宫务实在太多,皇后又害喜闹的厉害,看顾纳喇庶妃的活无人接下,只得靠她自己处处小心。

“你这倒是说晚了。”月晚幽幽叹了口气:“头午太皇太后才派人来传口谕,说承瑞的生辰宴必须办好,才能叫未出生的两个皇嗣安心投胎到宫里,往后一家子兄弟姐妹亲如手足呢。”

“哪里来的歪理,她自己一心惦记嫡孙,就不顾承瑞死活?偏要将这么小的孩子捧出去惹眼!”萨仁气的狠狠锤了一下手中软枕,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亏她这两年对承瑞如何如何上心,如今看来倒是和皇帝一般,满心只想踩着他给嫡子作配!”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月晚眉眼淡漠:“更何况,说承瑞生的像先帝,可她自己与先帝之间的关系也称不上有多么母子情深。反倒是你,不是嚷嚷着不想替人养孩子吗,怎么反而动起这么大的气来?”

明知对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萨仁也没有选择揪着不放,借着台阶下楼,轻哼一声:“谁让那小子浑身上下只有嘴甜,虽然有几分小聪明,有时又和他亲额涅一般呆的不行,我不多看顾他几分,只怕他早就被坑惨了。”

承瑞的确是个叫人省心的孩子。

常人或许会觉得平衡好生母与养母之间的关系是个天大的问题,但好在他的这两位母亲都没什么独占欲,天赋异禀的小娃娃甚至连月晚这个编外的长辈都算了进来,三碗水端的很平。

亦或许是月晚与萨仁、宝璐三人刚巧是出身满蒙汉三旗,牙牙学语的小承瑞“母亲”、“额吉”、“额涅”叫的从不出错,虽还未到记事的年纪,平日里求生欲拉满的种种行为已然赚足了三人的好感。

即便她们三个都是偶尔想起来启祥宫还有个小孩子,才在自己的事情忙完后抽空去瞧上一眼,小承瑞从来都没有认生或者耍脾气,乖巧懂事的模样反而让他得了不少怜惜。

“太皇太后的意思,未尝不是在以此对皇后施压。想来是之前皇后甩手不管纳喇庶妃的事惹恼了她。”月晚得了消息后思前想后良久,最终才勉强敲定这个结论。

“我瞧着马佳庶妃之前有孕时可没有这么昏头,哪成想皇后竟然在宫宴上就直接下了纳喇庶妃的面子,声称自己不舒服后便提前退场,偏的咱们这位皇帝还起身追了出去,太皇太后当时的脸色可真是吓人的很。”提到赫舍里皇后孕中惹事,萨仁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语气中也不复之前的急躁:“只可怜了纳喇庶妃,刚刚提了小福晋的待遇,便被皇后一巴掌甩在脸上。隔天虽然坤宁宫派人放低姿态与她说了好些软话,但到底没有接手看顾她安胎这件事,她还只能笑着应下皇后的赔礼,只称是误会……”

“同样都是孕中,若是换了旁人由太医看脉说产妇容易控制不住情绪胡思乱想,皇帝定会丢出一句‘矫情’,偏偏到了本不应意气用事的皇后面前,反而变成了受她委屈的要反过来‘多加迁就’,哪有这样的道理?”

月晚先前在宝璐有孕时学了不少与妇人生育息息相关的医术,清楚赫舍里皇后或许只是因为孕中情绪敏感才会下了纳喇庶妃的脸面,在令人焦虑的环境的下,除去自身有意克制,别无他法。故而对于不巧撞上的纳喇庶妃来说,只能说是无妄之灾。

但萨仁一向与康熙相看两相厌,对于与康熙琴瑟和鸣的赫舍里皇后更是同样避之不及,面对宫人口中“情深义重”、“神仙眷侣”的传闻早有不满,此时更是被承瑞的事情点燃引线,在月晚面前痛斥不停。

月晚亦是知道对方不过是想将怒火发泄出来,亦不会在外面露出分毫,索性由她竹筒倒豆子般说个彻底,笑眯眯添茶。

“罢了,既然太皇太后想借承瑞敲打皇后,那便顺她心意,将生辰宴办的越热闹越好。”萨仁将腹中浊气吐完,只觉得无比畅快:“不过这事就不方便叫你来办了,省得她到时候对你不满。我这就去找其其格,把这事揽在我自己头上,正好叫太皇太后也吃个憋屈,日后少把歪主意打在承瑞头上。”说着,便风风火火冲出了长春宫,直奔慈仁宫而去。

“姐姐,纳喇庶妃那里,可要我去和内务府的人嘱咐几句?”沐卉早已习惯萨仁来去如风的性子,转身煮个茶的功夫便不见对方的踪影亦无甚惊讶,手中茶盏转了个弯摆到月晚面前。

“暂且不必。”月晚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萨仁既将承瑞生辰宴一事接走,少不了要和其其格声讨皇后与太皇太后一番,关怀纳喇庶妃这种事终究还是太后来做更为名正言顺。”免得自己一个不慎刺激到赫舍里皇后敏感脆弱的神经。

沐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末了轻轻叹了口气:“从前只觉得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是后宫之幸。如今眼瞧着皇后娘娘昏招频出,皇上却不多加安抚,只一味顺着皇后娘娘,总觉得皇上有些偏心了。”

“若是日后嫡子降生,这宫里其他皇嗣怕是……”沐卉话已至此,意识到再说下去颇为大逆不道,略微顿了顿后,表情由惆怅转为忧虑:“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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